接到前哨的报告,天河新军的前锋大将秦愣了一下。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你再说一次,前面有什么?”   负责侦查任务的前哨再次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向将军述说了一遍。   前面通往西顿镇的街道上树立起了高高的营垒,从上面的军旗看来是法斯特的旗帜。   “不可能吧!”秦诧异地说道:“四天前,我们的探子还在说这里一切平静,没有任何的动静,怎么几天之间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呢?”   身边的参将低声道:“大人,我们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进击任丘的计划?”   秦断然说道:“不行!这是大帅亲自下的命令,让我提兵进击任丘。”   “可是大帅的命令中没有让我们真正进攻任丘地区啊。”   参将本来就对这次自己的主将尽起前锋,全军进攻任丘持着不同的意见。   “大帅的命令是,对任丘地区实行佯动,牵制叶天龙的部队,一切等安阳三地的战事结束之后再做行动。”   秦不悦地望了一眼身边的参将,道:“我这不是在对任丘地区进行佯动,牵制叶天龙的部队吗?”   参将感觉到了主将语气中的不悦,不再多说,但他在心中暗道:“什么叫做佯动都不知道,真是一个粗人!”   他在加入天河新军之前也算是个地方上的饱学之士,不安分守己的他为了获得更大的好处,才选择天河新军。   而现在的天河新军中的主要将领,大多是出身井市的豪勇之士,对于他们这些在起事之后加入队伍的读书人是颇有微词的,甚至可以说是看不起这些人,认为他们是一些投机分子。   其实秦的心中也明白,张烈的初衷是让他对任丘地区进行骚扰的战术,派遣部队从各个方向对任丘地区进行小规模的进击,迫使叶天龙无法出兵救援安阳三地的自卫团。   但是他在知道了叶天龙手中仅仅有二万多的人马,而且还是刚刚拼凑起来的杂牌军时,心中已经是非常看不起了,加上他的部队在刚刚的安阳一战中大出风头,击溃了自卫团的主力队伍,自然是士气高涨。   想到这一点,秦不禁在心中暗暗咒骂,那些该死的中军大将,看到自己击溃了自卫团的主力,生怕自己会得到更大的功勋,进而超越他们的位置,所以急急忙忙将自己的部队调离了安阳的战场,让他们的嫡系部队实施安阳围攻战。   “你们不让我得到更大的军功是吗?那么我偏偏要做到更好的给你们看看!”   基于这样的心态,当事人才会全军出动,进击任丘,意图像击溃安阳的自卫团那样击溃叶天龙的军队,好进而占据整个任丘地区。   “你们在对付好吃的果子时,我已经把最后的一块好肉吃掉了!到那个时候,再看看你们是什么样的一副嘴脸?”   抱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是秦一个人,还有在秦身后的某些人,他们都是被从安阳三地调走的天河新军。   这些在天河新军起家时就一起战斗的人们,战斗的意志和能力都是强大的,但对於越来越庞大的天河新军来说,他们却已经成为需要注意和排挤的一类。   驰马到了西顿镇的前面,秦看到的是法斯特军严密的防御,不禁暗自点头:“法斯特军的动作真是神速啊!”   他挑选走西顿这一条路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因为这里向来少有人走,但是距离任丘城又是相当的近。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秦也没有别的选择,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士兵具有强大的攻击力,足以扫荡挡在路上的一切敌人。   左岛近站在高高的屋顶上,看到十分真切,天河新军的主将旗向西顿镇不断地移动而来,显然是敌人的大将到了。   很快的,从主将旗下,飞驰出数匹快马,朝四面飞驰而去。   “大家做好准备!”   左岛近知道天河新军马上就要采取行动了,他从屋顶上跳下来,大声地发布各项命令,招呼手下的士兵做好应战的准备,并不时给他们鼓励。   法斯特的士兵立刻弓上弦、刀出鞘,后排的弓箭手将弓箭点上了火油,就等左岛近的一声令下,即刻点火发射。   大地在微微的震动,是天河新军的骑兵列队在冲刺,数千匹战马一起奔驰的时候,场面相当惊人,尘土飞扬,风沙遮日。   快要冲进法斯特士兵的射程之际,奔驰在前面的一员将领猛地一拉战马的缰绳,一声厉喝,有如晴天霹雳,居然可以压过战马奔驰的蹄声,在战场上久久回荡。   所有的战马一齐被带住缰绳,震天的嘶叫声中,天河新军的这一枝骑兵队整整齐齐地停在距离法斯特士兵一箭之地外,让初上战场的法斯特士兵既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暗自咬牙。   在那个骑兵将领的带领下,十六名全副武装的骑士从天河新军的骑兵阵营中驰出,毫无所惧地接近法斯特士兵的营垒,一直到一百二十步的距离才停下来。   左岛近不禁笑道:“乖乖,居然来示威了,我们出去和他们见个面吧!”   营垒的大门打开,蹄声隆隆,左岛近带着六个近卫奔出营垒。他一骑突前,身后六人雁翅排开,紧紧跟在后面。   那个天河新军的骑兵将领冷眼看着左岛近向自己驰来,据鞍安坐,直待对方到了八十步左右,方搭上一枝狼牙箭猛然引弓。   “嗡”的一声弦响,箭出似流星,破空飞行的厉啸声入耳,劲道出奇地凶猛。   左岛近看得十分真切,箭破空而至,划出一道略弯的降弧,直射自己的胸口。   他拔出巨阙剑,胯下的战马斜冲数步,一声脆响,箭被他用剑拨偏,战马仍向前驰去。   他一声长啸,突然放马向前狂冲,巨阙剑高举,映日生光,啸声震天,马后尘埃滚滚。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只有二十步的距离,战马转眼便到了。   “慢来!”天河新军的骑兵将领骇然大叫,同时火速备战。但左岛近的战马已经冲至身边,光华耀目,巨阙剑有如闪电般的劈下来,没有任何的花巧,却是让对手避无可避。   一声的惨呼,剑落血起,接着是一声天动地摇的砰然大震,和一声可怕的健马悲呜。   当战马扬起的烟尘落定,战场上的所有人全部惊呆了,那个天河新军的骑兵将领居然被法斯特的巨人将军一剑劈成两半,而且是连胯下的战马也没有幸免。   半天,战场上一片肃静,跟随在天河新军骑兵将领身后的那些护卫全部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勒马后退。   他们知道自己的将领有多少的实力,可是居然连对方一回合都没有挡住,下场又是这样的惨,极大的恐惧感在瞬间抓住了每一个人的喉咙。   法斯特的士兵则是士气大振,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他们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左岛近的实力,在他们的眼中,此刻的左岛近简直有如一尊战神立于战场。   有道:“兵是将中威,将是兵中胆。”左岛近这一下发威,让他手下的士兵豪情满怀。   “这个笨蛋!”   立于本阵旗下的秦不由得大骂,本来是想让法斯特的士兵看看自己骑兵的威力,谁知道这个骑兵将领的举动反而使得法斯特的将军大展神威,从而在自己部下心中留下了强烈的影响,极大地挫伤了己方的士气。   秦当机立断,下令骑兵发动攻势,争取先扳回一局。   号角声从本阵响起,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天河新军骑兵马上镇定下来,齐齐发出震天的呐喊声,开始放马发动攻势。   蹄声如雷,震耳欲聋。天河新军的骑兵有如潮水般涌向法斯特的营垒。   如果是初次上战场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能够不吓得双腿发软已经是很不错了。   左岛近早已打马回撤,在奔入营垒的同时大声喝道:“准备发射!”他的大喝声让部下的心神定了不少。   看到天河新军居然用骑兵冲击营垒,左岛近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一声令下,火矢如蝗,落入天河新军的阵中。   一箭之地的距离让战马冲击起来,可以说是转眼就到的,但不幸的是,法斯特在营垒前面暗设的壕沟和铁藜发生了作用。   战马跑着跑着,突然一软,陷入下面的壕沟里,有的则是踩上了被浮土掩盖的铁藜,战马立刻前蹄跪下,将马上的骑士飞抛而出。   能够踏上正确道路的天河新军骑兵也不是非常好过,头上的飞矢不说,因为这个距离已经是发石机的射程了,人头大小的石头雨点般的落下来,砸得天河新军骑兵人仰马翻。   没有想到法斯特军居然设了如此完备的防御体系,而且全是针对骑兵的攻击,这对于全部是野战轻装骑兵的天河新军骑兵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能够冲到营垒前面的天河新军骑兵已经不多了,他们经受了一阵弓箭的洗礼之后,赫然发现法斯特的营垒一开,冲出了如林的长枪,是骑兵最为害怕的长枪阵。   后面的天河新军骑兵看到这样的情况,已经纷纷勒马后退了。   这时候从本阵下传出了阵阵画角的长鸣声,是退兵的命令,显然秦已经发觉再这样下去,他引以为傲的骑兵就要毁于一旦了。   左岛近见状马上大喝一声,“举火发箭!”   身边早已有人点起火箭,朝天空斜向发射了三枝,红色的烟雾随着箭的飞行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轨迹。   早已在附近等候多时的庆计和他的枪骑兵们跃马而出,有如一道红色的闪电疾扑向正忙着转身的天河新军骑兵。   时机选得非常正确,当红色的枪骑兵出现在敌人的视野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天河新军骑兵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回击,庆计的枪骑兵好像利剑一样直插敌人的阵中,骑兵的冲击简单而有效,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落马,溃不成军。   在后面的秦看得面色铁青,急忙招呼预备队上去接应。   可是骑兵已经被派上战场,当步兵赶上来的时候,庆计的枪骑兵已经冲杀了两个来回,将天河新军的骑兵杀得七零八落,只有凌零散散的骑兵能够顺利逃回到秦的本阵。   看着红色的枪骑兵沿着安全的路线退入了法斯特的营垒,秦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他的五千骑兵就这么一下已经报销了,这可是他在安阳三地取胜的法宝啊!   气愤填膺的秦马上组织起第二波的攻击,这次是投入了手中所有的步兵,一万名士兵在临时搭建的攻城器具掩护下,朝法斯特的营垒冲杀过来。   天河新军是用当地的木材作成一面面巨大的挡板,后面有两根木头撑起来,下面也有两根圆木作为底轴,这样一来,士兵就可以躲在挡板的后面慢慢地推进,而且也可以探出路上的陷阱壕沟。   左岛近看得也是暗自点头,天河新军中也有能人,知道行军打仗的章法,片刻的时间就想出了应对的法子,现在才是真正的战斗。   天河新军的士兵冒着如雨的弓箭,慢慢向前推进,一路上不断将发现的壕沟陷阱一一填平,渐渐地,他们开始加快脚步,因为法斯特的营垒就在眼前了。   眼看就要到达法斯特的营垒了,三十步,二十步……   突然,一道火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最后一道壕沟的后面,法斯特的士兵埋下了深深的火线,这时被火矢引发,顿时引起冲天的大火,将天河新军手中的简易探道器具也点着了。   天河新军的士兵见状,干脆抛开手中已经着火了的器具,在压下火势的同时,直接冲了过来,开始了第一次攻打营垒的战斗。   这是真正的短兵相接,一场激烈的血战。法斯特的士兵在左岛近的带领下十分英勇顽强,将冲上营垒的敌人一次一次地打下去。   左岛近更是大发神威,什么地方战斗最激烈,他就出现在什么地方,巨阙剑下不知道劈了多少的敌人,身上的战甲全部被血溅满。   左岛近的出现都给法斯特的士兵带来极大的鼓舞和支持,他在战场上跑来跑去,不停地大声叫喊着,挥动手中那把让天河新军士兵心寒的巨剑。   终于击退了天河新军的进攻,营垒前面到处是天河新军士兵的尸体,鲜血将地上的野草都染成红色。   这一次攻击,天河新军损失了两千多名士兵,而法斯特的士兵却只有五百的伤亡,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这其中很大的功劳应该是记在左岛近这个巨汉将军的身上,他一个人就造成了对方五分之一的死亡,而在他的鼓舞下,每一个法斯特的士兵都发挥出了超水平的战斗力。   但左岛近他们来不及多喘一口气,不甘心失败的秦指挥着剩余的士兵发动又一次的攻击。   这一次的战斗更加激烈,秦甚至亲自出马,带着数百精锐士兵冲击营垒的一角。   受到的冲击实在太过猛烈,营垒在摇晃着,颤抖着,它也承受不住了,终于让天河新军破开了一角。   从这个缺口处,天河新军的士兵潮水般的涌入,和火速赶到这里的法斯特士兵展开了残酷的争夺战。   杀声震天,每一次血光的出现,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消失,在这个时候,生命的意义仅仅是不停的杀戮,直到倒下为止。   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两位主将有过一次面对面的机会。   秦接住了左岛近一记重劈,发现巨阙剑的威力远远超过了他手中的剑所能承受的力量。伴随他征战沙场的长剑被斩断,但秦的身手相当敏捷,在间不容发的一瞬间,他避开了足以将他的分成两半的一击。   “哼,身手不错啊!”左岛近的眼睛落在了秦的战甲上,那里有表明他身份的徽章。   “万骑长大人,你不过也只有如此而已,到此为止吧!”   随着话落下的还有他那把让人心寒的巨阙剑,但是左右拚死杀过来,替秦挡下了这一剑,两个护卫立刻变成了四截,血雨横飞。   秦后面的大队士兵涌过来,让左岛近放弃了一剑杀死对方主将的诱惑,转身向后退开。   “我们撤退!”左岛近仗剑断后,法斯特的士兵退入了第二道营垒之中。   不能收手的天河新军只有继续发动进攻,在极大的伤亡之后,他们终于攻下了第二道营垒,可是他们很快发现,自己的面前还有一道高高的营垒。   鼓起余勇,天河新军在秦的带领下,向前面的营垒发动攻势。   就在这个时候,天河新军的后面开始出现一片大乱,不少的士兵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法斯特的士兵在后面出现了,后面有法斯特的士兵杀过来了!”   “什么?我们被包围了吗?”天河新军经过连续不断的攻坚战,早已露出疲惫之态,再听到这个消息,马上陷入了混乱的境地。   这个时候,前面法斯特的营垒打开,左岛近带领着士兵冲杀出来,陷入慌乱的天河新军再无斗志可言,秦也被手下的近百护卫簇拥着逃出了法斯特的营垒。   原来左岛近在最里面那一道壕沟的前面挖有藏兵洞,虽然只埋伏了七百多人,但在这个时候杀出来,却是让天河新军根本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从而自乱阵脚,导致整个战线的溃败。   这一次战役,天河新军的一万五千名精锐的前锋几乎全部被消灭,而左岛近的部下付出的代价是一千一百多名士兵的伤亡,这样的结果,让所有的天河新军将士不寒而栗。   “那个巨汉般的将军简直不是人啊!”   从此在天河新军的士兵中流传着这样的话,而左岛近的铁壁之名才刚刚开始。   经过审问俘虏,左岛近知道因为安阳的战事十分顺利,天河新军将对任丘地区用兵,从安阳三地调过来的军队正朝这个方向而来,数目更是有五万之多。   左岛近马上派出探子侦查,同时派快马将这个惊人的消息带回任丘城。   第九章 心之蜕变   “大人还在伤心之中吗?”   东督府的将士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安,纷纷在相互打听着消息。   “听说东督大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想见任何人。”   虽然说现在大小的事务全部是由强忍悲伤的于凤舞和晨月在主理,没有出现丝毫的问题,但叶天龙是东督府的主人,整个组合的中心,他的表现将直接影响到东督府下面每一个将士的状态。   回到任丘城已经两天了,叶天龙依然是将自己关在柳琴儿的房间里面,拒绝接见任何人。   一想起柳琴儿的死,他就自责不已。   如果自己不带着柳琴儿去青峰山……   如果在发现那么人都来青峰山争夺神剑的时候,自己能够放弃想得到神剑的念头……   如果在华柔出现之前,看到柳琴儿的受伤,自己果断对神剑放手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柳琴儿也不会为了自己而丧命。   特别是一想到柳琴儿的腹中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叶天龙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深深地刺着,那种痛苦真让他几乎快要发疯了。   一直以来,柳琴儿在自己的身边,并不算是一个出众的女人,而且自己起初的动机也仅仅是出于对柳琴儿美色的垂涎,用不太正当的手段得到她的,可没有想到,原来柳琴儿对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深爱,为了自己肯舍弃掉她的性命,这是何等厚重浓烈的真情啊!   直到这个时候,叶天龙才蓦然发现,原来自己对柳琴儿也是怀有比其他女人更为特别的感情,也许因为柳琴儿是他最先得到的女人吧。   其实叶天龙也不知道,他对柳琴儿有着特别的感情,是另有原因的。   在叶天龙身边的众多女人中,无论是于凤舞还是龙灵儿,甚至是玉珠,她们在武技上的修为远远都超过了叶天龙,而且于凤舞和晨月在心智能力上面也比叶天龙要强上许多。至于倩公主,她尊贵的公主身份和她那个大策法师的头衔也会让人感到敬畏。叶天龙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但在内心深处,其实他还是会感受到这些女人的无形压力,使得他下意识地有些畏惧,这是人的一种本能,对于比自己强大高明的人总会下意识地存着一种仰视的感觉。   相对来说,只有柳琴儿和叶天龙是相差无几的,而且柳琴儿的性情脾气十分的开朗亲和,让他和她的相处感到十分的自在和轻松,自然也就越发地喜欢她。   而叶天龙喜欢绾贞,也是有这样一方面的原因在里面,因为绾贞会全心全意地依赖他,信靠他。说白了,这也是男人的一种特殊心态。   静静的房间里面,叶天龙甚至可以听到柳琴儿的声音。多少次枕边的呢喃细语,多少次的尽情欢娱,让他感到柳琴儿几乎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冥冥之中,微笑的柳琴儿、娇嗔的柳琴儿、薄怒的柳琴儿、伤心的柳琴儿一一在他的面前出现,伸手去抓的时候,却是一片空白。   “爱我吧!”是欢娱的时候,柳琴儿最爱在他耳边的低语,这一句话现在在他的心底一遍一遍的响起,是那样的荡气回肠,让人徘徊不已。   接到左岛近派快马送来的急报,众人面面相觑,天河新军就要对任丘地区发动大规模的攻势了,可是身为主将的叶天龙还是这个样子。   此时此刻,众人的目光落到了于凤舞的身上,要唤醒沉缅于自责之中的叶天龙,她这个美女战神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这一点,于凤舞自己也十分清楚,作为一个正妻,她有这样的义务和责任。   敲门之后,于凤舞轻轻地推开房门,缓缓走到叶天龙的身边,柔声说道:“天龙,别这样,我们好担心你啊!”   叶天龙抬起头来,望着于凤舞略显清减的娇颜,强作一笑,没有说话。   “琴妹死了,我们每一个人都非常痛苦。但是外面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我们大家都需要你啊!”   于凤舞深深地望着叶天龙的眼睛,她的眼中已经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叶天龙的神情略带茫然地说道:“事情,你们都会处理好的!让我多陪一会儿琴儿好吗?”   于凤舞的心神微微一震,突然扑入叶天龙的怀中,泪水涌出。   叶天龙猛的一惊,连忙抱住她柔软的娇躯,连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好累啊!”于凤舞的声音有些颤抖:“让我在你怀中靠一会儿吧。”   叶天龙的身子不由得硬了一下,他托起于凤舞挂着珠泪的娇靥,柔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告诉我!”   于凤舞微微摇头,轻声道:“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只是这两天来,我觉得我的心好累啊!琴妹没有了,你又这个样子,而且辛西雅她们也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这叫我如何是好?”   叶天龙不觉反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没有我,你们一样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得妥妥贴贴的。”   “不!”于凤舞急忙摇头道:“你是我们大家的依靠,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们大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依靠吗?”叶天龙喃喃地说道:“我是琴儿的依靠吗?我值得你们依靠吗?”   “琴妹的死,我已经很伤心了,可是你这样的自责,更让我伤心啊!你是我的爱人,我的丈夫,除了你,我还能依靠谁呢?”   于凤舞眼中的珠泪无声地滑过她那光洁无瑕如玉般的俏脸,让叶天龙的心中大感疼惜。   “不为了我们,你也要为了琴妹和她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好好地保重自己,因为现在你的生命,是她们两个人换来的!”   于凤舞轻声地诉说着,却好像大锤打在叶天龙的心上。   “你的生命现在已经是代表着三个人,知道?”   “还有,你现在这个样子,如何为琴妹报!”   叶天龙猛地抱紧了于凤舞的娇躯,口中喃喃地说道:“对不起!这一次我又让你伤心了!”   于凤舞展颜而笑,珠泪却不由自主地滚滚而下,她知道叶天龙的心结已经打开。   半晌,两个人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叶天龙吻去了于凤舞玉脸上的珠泪,深情地说道:   “谢谢你!这两天来我想了很多,我绝不会放过青峰山上任何一个伤害过琴儿的人。”   说到这里,叶天龙深深地望进于凤舞的一双美眸,缓缓地说道:“我发誓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也绝不再让你们伤心!”于凤舞用力点头。   叶天龙松开于凤舞,慢慢地说道:“现在让我再一个人静一下,好吗?”   于凤舞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站起来,道:“我在前面的花厅等你!”   说着,她低头,在叶天龙的脸颊上深深一吻,柔声道:“我们等着你!”   看着于凤舞走出了房间,叶天龙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爱意,能够得到这个兰心慧质的绝色佳丽的爱,真是他的幸运。   半刻钟的功夫,叶天龙出现在花厅,一踏入房间,等候在花厅里面的众女顿时全部站起来,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近乎同声发出“啊!”的一声,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这让叶天龙暗暗感动不已。   于凤舞、晨月、龙灵儿和绾贞……   叶天龙的视线一一从她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各人的神情各异,但眼神中都是十分的热切。   受到她们的感染,叶天龙的脸上也露出宽慰的笑意。   蓦然,他的视线落在了于凤舞和晨月之间的一个空位子上,那本来是柳琴儿的位子,可现在伊人已逝,在位子上的只有一把平淡无奇的无剑之鞘。   叶天龙的心好像被针猛地刺了一下,立时感到心中一痛,眼神也暗了下去。   于凤舞把叶天龙瞬间的变化均看在眼中,知道叶天龙此时的心情,她马上走向叶天龙,柔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你看一下左岛近从前线送来的快报,诸位将领都在议事堂等着你呢!”   说罢,她伸手递过一份快报,叶天龙无言地接过来,也没有打开它,只是望着于凤舞说道:“你们都看了吧?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于凤舞愣了一下,旁边的晨月快步走过来,应声道:“我们是想了一些计划,但最后的定夺还是要你来的!”   “你们不和我一起出去吗?”叶天龙望了望晨月,又看着于凤舞说道。   于凤舞的脸上泛起了一丝顽皮的笑意,从这个美女战神的脸上看到这种笑容是极为罕见的,叶天龙不禁看得呆住了。   “我和晨月妹子以后只会是你内府的参谋,帮助你出谋划策,最后的裁决由你来定,外面的军机大事如何轮得到我们女孩子家去凑热闹啊!”   “再者说了,金戈铁马,决战沙场的事情总是你们男人的分内之事。”   说到后来,她和晨月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同声对叶天龙说道:“夫君大人,你说这样好吗?”   最后一个字,她们还故意拉得长长的,柔柔的,让叶天龙听得连骨头都要发软了。   叶天龙傻傻地望着眼前两个亦喜亦嗔的绝世娇女,这样的软语要求,他除了点头之外,哪里还有别的话可以说。   同时,他的心中也涌起了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身边这些可爱女人的豪情。   这个时候的人们都还不知道,就在这几句近似玩笑的话中,日后天龙王朝的内阁初具雏形了,而后世的历史学家永远也不知道天龙王朝的内阁制度竟然是从这里开始的,他们为了这个问题还一直进行着乐此不疲的争论。   当叶天龙出现在议事堂的时候,里面的众将立刻全部猛的站立,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闪动着关切的眼神,无言地望着他们的主将。   从叶天龙一片平静的脸色中,他们看到了他眼中正闪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这让众将领在高兴之余也感到一丝的惊讶。   叶天龙走到主位上,猛地转身道:“大家都知道天河新军的事情了吧?”   看到众将全部点点头,叶天龙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的冷笑,淡淡地说道:“现在天河新军已经击败了安阳三地的自卫团,正在对安阳三地发动最后的攻势。而他们的大军前锋已经到达任丘地区,我们要怎么办?”   范铜一步站出来道:“大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天河新军尝尝我们天龙军团的厉害,我们出击吧,把他们杀个落花流水!”   计无咎摇摇头,道:“不可,不可!天河新军的前锋虽然在攻击左岛近将军,但他们的目的是想牵制我军的行动,不让我军前去救援安阳三地。而且天河新军的前锋挟大胜的余威而来,其势必然强横无比,加之我们的军中目前有近半数的士兵还是新兵,恐怕难以和对方正面硬撼!”   虽然在青峰山上,计无咎在叶天龙最危急的时刻出手救了叶天龙,使得众将对他的印象大有改观,但他这一番话出口,立刻引起不少将领的反感。   “两军尚未交战,就先挫了我军的锐气,计无咎先生到底是何居心!”   堂下一个粗放的声音响起,众人一听便知道是千骑长尚奇允。   此人出身于世代骑士之家,英勇善战,可惜的是,他的技艺和他的脾气成正比,常常一言不合,便和别人动起手来,火爆的脾气可谓法斯特军中的一绝。   因此他虽然是立过不少的战功,却因为人缘的关系,在军中沉沉浮浮,最后被弄到了叶天龙的东督府。   众将都以一种“原本就该是你说”的表情望了一眼尚奇允,然后转首向堂上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投以幸灾乐祸的眼神。   不少人的心中还在猜测着计无咎应该怎么样反驳。   出乎众将的意料,计无咎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尚奇云的这一番话,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几乎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只是静静地站着。   “难道你是做贼心虚吗?”尚奇允果然是不负众望,也不愧是让法斯特军部为之头疼不已的人才,辛辣的话语足以惹起一场风暴。   计无咎这次是有反应了,但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望了尚奇允一眼,依然没有对他的话作出应有的回应,众将不免颇有失望的感觉。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叶天龙抢在尚奇允再次发话之前,突然向他提问道,同时双目紧紧吸住尚奇允的目光。   这一下,尚奇允的火爆脾气在发作之前就被转移了心神,只听他大声地说道:“末将愿意带兵前往增援左岛近将军,誓将天河新军击溃!”   “哦,你有把握吗?”叶天龙饶有兴趣地望着尚奇允那张棱角分明的方脸:“这可是关系重大的军务。”   尚奇允见到主将颇有同意自己主张的意思,不由得兴奋地说道:“大人但请放心,天河新军乃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里面大多是毫无训练的乱民,打战全凭一股血气之勇,根本不会是我军的对手。”   “好!”叶天龙轻轻一拍案几,大声说道:“我给你三千士兵,连夜赶往台顿协同左岛近。”   尚奇允呆了一下,有些意外地说道:“大人就派我一个人去吗?”   叶天龙颔首道:“当然,你有信心说出那样的话,自然有能力做到。”   “可是三千士兵实在有些少!”尚奇允有些犹豫地说道:“天河新军的大军有五万人马,左岛近将军和末将加起来也只有八千士兵,再加上庆计将军的二千骑兵也只有一万……”   “我本来不想派兵的,而是让左岛近严守。”叶天龙断然道:“所以现在只能给你这么多人,任命你为左岛近的副手,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将天河新军拦在任丘地区之外,就是大功一件。如果被天河新军突破了你们的阵线,我必定严惩不怠!”   尚奇允低头盘算了一下,毅然抬起头来,大声说道:“末将遵命!”   叶天龙满意地点头,然后对尚奇允说道:“你到达西顿之后,传我的命令,让庆计带领二千枪骑兵由崔望领路马上前往安阳,绝不可以让天河新军攻占安阳,不然的话,安阳三地将完全落入天河新军的手中。”   尚奇允应命,他也知道如果安阳三地落入天河新军的手中,将会使天河新军的势力大增,青州的局势更加难以控制。   叶天龙将迟显留下来负责任丘城的防务,又让索冲出任全军的后勤官,负责组织后勤运输。   “诸位!”叶天龙望着其余的众将道:“明天一早,全军就出发。大家现在去作准备吧!”众将轰然应声。   计无咎突然说道:“大人!庆计将军前往安阳,并不要急着去解救安阳之围,而是应该寻找战机,只要给安阳的自卫团一些希望就可以了,一切等大军到了之后再说。”   众将愕然,不解地望向计无咎,计无咎淡淡地说道:“现在安阳三地的自卫团正处在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我们看准时机,微微一伸手,三地的军民将尽落我们的手中。”   脑筋动得快的将领不禁在心中大骂这个家伙果然阴险,但仔细想想,却是不得不承认计无咎的头脑,这固然是乘人之危的举动,但经过他的解说,却变成了雪中送炭的义举。   “这个家伙实在是要小心!”明白过来的众将心中不由得升起这样的念头。   叶天龙的眼中厉芒一现,道:“好,就依照计无咎的计谋。”   然后他对众将正色说道:“虽然我们没有直接去增援左岛近,但只要在安阳那里击溃天河新军,这可以让进攻左岛近将军的天河新军不战自退。所以,请诸位记住,安阳才是我们真正的战场!”   众将听罢,无不精神一振。通过这几下的决断,他们从叶天龙的身上依稀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在成形,这是他们一直所期待的,他们对于前面的道路更加有信心了。   决定了军事行动计划之后,叶天龙又宣布了两件事情,一是将青峰山列为禁地,不许任何人进山;二是在任丘城的城头挂上白旗,为柳琴儿举行丧事。   至此,众将才知道柳琴儿在叶天龙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也看到了这个素来好色的男人心中另外的一面,没有想到好色的男人也会有如此深情的时候。   第十章 心堕深渊   “你们说什么!?”尤那亚的神情一变:“圣魔神剑消失了?”   在他的面前,一字排开站立的依次是公孙大娘、那两个邪恶的女神战士和脱去了全身装甲的血衣队武士领队。   被光束洞穿小腹,身负重伤的两个邪恶女神战士已经完全康复,凭着她们近乎恐怖的强横肉体,仅仅三天的时间,她们已经恢复了原先的那种妖艳之色。   “哼哼,这次的行动真是太好啦!你们这么多人去,居然连摸都没有摸到圣魔神剑一下,还损失了所有的血衣队精锐武士。”   听到尤那亚的话,四个人都惭愧地低下头,血衣队武士的领队脸色苍白地说道:“殿下,本来我们也可以拿到圣魔神剑的,只是……”   “只是什么?”尤那亚的眼睛盯着他。   血衣队武士的领队鼓足勇气说道:“只是圣魔神剑突然间就不见了,而且那个时候的情况实在是太可怕了……”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可怕?”尤那亚冷冷地说道:“圣魔神剑发生异变当然是不能怪你们的,这把传说中的天命之剑拥有的力量,绝对不是我们所能想像的。”   四人顿时感到精神一松,从尤那亚这一句话来看,他似乎是不再怪罪了。   “但是在这之前呢!”尤那亚的话语,再度将四个人的心提了起来。   “在前面你们已经犯了不少的错误!”尤那亚的声音有些尖锐,他望向公孙大娘道:“你们三个人为什么要分开行动?合力蚕食对手,逐个消灭他们,难道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懂?”   然后尤那亚望向血衣队武士的领队,道:“还有你!”   血衣队武士的领队身不由己的将身子一挺,低头听主君的教训。   “你出击的时机绝对是一个错误,而且同样犯了树敌太多的毛病。他们都想得到圣魔神剑的,所以你只要攻击一方,就会变成在他们看来是减少对手的好事,不是可以逐个消灭他们吗?”   “难道说,你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将全部的对手消灭,所以就可以乱来了吗?杀敌一万,也要自损三千啊!你让我太失望了!”   听到主君最后的一句话,血衣队武士的领队神情大变,马上俯身跪倒在尤那亚的面前,颤声说道:“殿下,末将有负于重托,实在罪不容诛!”   “你起来吧!”尤那亚微微摇头道:“念在你效力多年,现在又是用人之际,我暂且饶你一命。我限你在半年之内,重新召集训练一批武士,补充血衣队武士的缺额。”   说到这里,尤那亚慨叹一声,道:“可惜啊!多年训练的心血,却在青峰山毁于一旦!”   血衣队武士的领队俯首无言,他也知道死在青峰山的血衣队武士全部是精锐中的精锐,失去他们,血衣队的战力已经损失了一半。   尤那亚轻轻地挥挥手,道:“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血衣队武士的领队俯首施礼,然后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退出去,在转身的瞬间,他听到了尤那亚对公孙大娘说道:“你当时分开攻击,让她们两个去对付叶天龙一方的人,是因为你害怕被人认出来,以这种模样的打扮面对自己熟悉的人,你还感到羞愧,是吗?”   自己的主君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洞察力,血衣队武士的领队也暗暗心惊,也许在他的面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隐瞒的。   不过,谋略如海的主君为什么会对公孙大娘她们三个人用这样的态度呢?她们三个人可是大有用处的超级好手,应该说,用这样的手段会在她们的心中埋下怨恨的种子,除非,除非……   血衣队武士的领队不禁暗自摇头,依照常理看来,自己的推论是绝对错误的,可是看公孙大娘她们的样子,又好像只有这样一个解释,那就是──她们三个女人都是犯贱的女人!   为自己居然得出这样的结论,血衣队武士的领队自己也觉得好笑,别人不说,堂堂的公孙世家的家主会是这样的女人吗?   可是就在他快要走到内廊的转角处时,他的耳朵里传来了尤那亚斥责的声音。   “实在不可原谅,居然还有羞耻心?贱人是不需要羞耻心的!过来,我要好好惩罚你们!!”   后面的话就算血衣队武士的领队再凝神聚功于耳朵也听不见了,但仅仅是前面的话已经够让他吃惊了。   “是我的耳朵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发疯了?或者说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东西,根本就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外呢?”   带着这样的疑团,血衣队武士的领队行了出去,不过一离开这里,他马上转换了心境,抛开疑问,将所有有碍于工作的想法全部屏除。   他是一个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人,尤那亚正是看中了他的责任心才让他出任血衣队武士的领队,而他也知道,今后尤那亚的大事成功,他就是主君身边的近卫军首领,主君最信任的人。   公孙大娘呆呆地望着尤那亚,这个俊美华丽的男人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口道破了自己当时内心的交战和犹豫。   “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接受惩罚!”   尤那亚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狂热的眼神,没有得到传说中的天命之剑,让他的心中产生极大的失望,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的失望就变成了心中某种强烈燃烧的火焰。   “难道我不是圣魔神剑所选择的天命之主吗?为什么圣魔神剑会一现即逝?”   尤那亚的心中暗自发问:“不是这样的,也许是在场的没有一个天命之主,所以圣魔神剑才会发怒而消失的。对,就是这样的!”   心中的结一旦被打开,强烈燃烧的火焰就转变为不可抑制的欲望,尤那亚转身望向辛蒂和星娅两个邪恶的女神战士。   “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干什么,快点动手啊!”   辛蒂和星娅先是一愣,马上就泛起了会意的喜色。她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点头,突然向身边的公孙大娘发难。   “你们这是干什么?”   突然间被辛蒂和星娅两个邪恶的女神战士从左右抓住自己的手臂,公孙大娘有些慌张地问道。   辛蒂和星娅同声笑道:“你不知道?”她们的笑容含着某种不怀好意的内涵。   “不要!我不要啊!”   公孙大娘猛的一惊,这样的笑容和这样的动作让她想起了接受尤那亚施行邪恶蛊术时的遭遇,那时的经历让她感到十分痛苦。   “你已经发誓作我的女奴,难道你忘记了吗?”   尤那亚慢慢走近公孙大娘,到了她的跟前,毫不客气地说道。   “请……不要这样说了!”   公孙大娘的眼睛猛的睁大,尤那亚的话好像针一样刺入她的心,她的骨。   “到了这个时候,你已经没有选择了!”尤那亚的脸上浮起了足以让无数女子神魂颠倒,却让公孙大娘从心底泛起恶寒的笑容,无情地宣布道。   然后,他又凑到公孙大娘的耳边,低声却是相当清楚地说道:“你口里这样说,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难道每一次到最后,你都不是非常享受的吗?”   “我不是……不是……”   公孙大娘无力地反驳着,却更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但最终她也没有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来,因为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话是多么的软弱无力。   “哼,你只是一个表面上高傲华贵,内心却是淫荡无耻的贱人!”   尤那亚的话无情在公孙大娘的耳朵里面响起,让公孙大娘的身心陷入地狱般的煎熬:“而我只不过是将你外面的那一层伪装剥落而已。”   “你……你说得太过分!”   公孙大娘的俏脸涨得通红,然而此刻她身上的装束和脸上艳丽的化妆,使得她看起来更加的妖艳,但多年名门的教养,又让她在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地流露出名门闺秀的气质。   妖艳和华贵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能在公孙大娘巧妙地融为一体,绝对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这也是让尤那亚深感意外的事情。   “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异数!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她都是十分的完美,而我却是她的拥有者。我可以任意地处置她!”   想到这里,尤那亚再也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火焰,伸手一把扯掉了公孙大娘上半身那件半遮半掩的细网眼胸甲,一对温润的软玉立刻一跃而出,在空中颤颤巍巍,尽力展现它的美丽。   公孙大娘仅仅发出了一声惊叫声,尤那亚的手已经握上了娇嫩如粉的玉峰。   “哼,才几天没有碰你,居然又大了不少啊!”   敏感的酥胸嫩蕾处被人这样的玩弄,还要听到这样的话,公孙大娘的俏脸好像是火烧一样的滚烫。   更加让她感到悲哀的是,她的身体并不拒绝尤那亚这样的举动,相反的,还顺着他的动作迎合,肉体的兴奋让她迷惑,让她害怕。   “我这是怎么啦?难道我真的是如他说的那样吗?”   尤那亚稍微的挑逗拨弄,就让她几乎完全迷失在情欲的浪涛里,不过她还是勉强作出了最后的挣扎。   “不要……不要……在这里好吗?”   “哼,每一次你都这样说,到最后还不是一样?”   尤那亚毫不客气地说道,同时将头埋入她温润高挺的胸怀里,上下其手。   难以言状的激情冲击让公孙大娘再也说不出话来,尤那亚的一举一动完全掌握了她的感觉和需要。   公孙大娘被辛蒂和星娅两个邪恶的女神战士夹在当中,全身的功力好像全部消失了一般,除了不时含糊不清的呻吟之外,任由尤那亚的轻薄。   看到公孙大娘渐渐迷失在情欲之中,尤那亚无比的得意,公孙大娘的心灵终于被那邪恶的蛊术侵入,他的苦心和种种手段终于得到了最好的回报,当公孙大娘的肉体背叛成为习惯之后,她将永远无法逃脱自己的掌控。   “你很快乐,是吗?”尤那亚突然停下手来:“你还没有接受惩罚呢,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公孙大娘好像被一盆冷水浇头,对于自己刚才的表现,她感到十分的羞愧,被逼无奈受到蹂躏,和自己主动享受情欲,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   可自己刚刚的情况,实在是无法向深爱的丈夫交待。   “你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了啊?”   尤那亚的双手各抓住一座晶莹温润的玉峰,那上面嫣红的一点已经翘首以待,正发出诱人的光泽。   公孙大娘有些狼狈地转过头去,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居然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为了让自己身上的火焰能够熄灭,她开始回忆自己的爱人,可是让她感到害怕的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地去回忆,爱人的脸在她的心中却依然有些模糊不清。   “你难道还会不好意思?”尤那亚的话让公孙大娘感到寒毛直立:“我要给你戴上乳环作为惩罚,让你一看它就会想起自己的身份,提醒自己不再犯错误!”   刹那间,公孙大娘恨不得马上转身从这个男人身边逃开,可是两个邪恶的女神战士将她牢牢地夹在中间,两具丰满的女体紧紧贴着她,同样柔滑如丝的肌肤在轻轻地厮磨着,还有两只手在她的身上慢慢地游走,恰到好处的力度,极富技巧的挑逗让她的全身发热,双腿发软。   终于,公孙大娘紧紧夹住的双腿松开了,一只温软的素手滑进了大腿之间,指尖在幼嫩的肌肤上轻轻地划过,让公孙大娘不由自主地全身一紧。   “啊!”一声娇呼,公孙大娘的花园顿告失守。   随着手指的舞蹈,她的声音颤抖,呼吸急促,美丽的脸庞上冒出了汗珠,眼光也变得妖媚起来。   就在公孙大娘心神俱颤之际,一阵剧痛从她敏感的酥胸传来,顿时一股奇异的感觉填满她的五脏六腑,如电流击中的感觉让她的全身僵硬,她开始不停地尖叫。   半晌,她的身子好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去,口中不住地喘气,无神的眼光落到自己的酥胸,在那两点娇嫩迷人的嫣红上面赫然穿着两枝金针,闪动着光泽的针尖上正凝聚着一滴让人心颤的血珠。   “你刚才夹得真紧啊!”耳边传来辛蒂火热的呼吸,接着将她的手指伸到眼前慢慢摇晃着,纤细修长的手指反射着晶莹的光芒,公孙大娘的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后面。   细金打造的乳环,散发出金色的光泽,上面有镂空的花纹,手工的精细让人叹为观止,而且下面还垂挂着泪珠形的宝石,深蓝的颜色散发出大海的光泽,这样一对乳环绝对是价值连城,当它们挂在美丽的女人身上,衬着嫣红的两点,雪白丰挺的玉峰,没有一个人不会为之发呆。   公孙大娘眼神凄迷地望着身前这对随着自己的呼吸正微微颤动的乳环。尤那亚满意地从她的身边退开了数步,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浑身竟然会散发出一种惊人的艳丽光泽,而她的神情中又带有淡淡的哀怨。   “现在让我看看公孙世家举世无双的舞蹈吧!”   尤那亚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感,让人感觉到是从缺少水份的喉咙里面发出来一般。   看着眼前慢慢舞动的女人,如雪的肌肤、如云的秀发,不时闪耀的金色光芒,以及凄迷的眼神,所有的一切带给尤那亚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一把搂过身边两个邪恶的女神战士,恶形恶相起来,粗暴的动作让她们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弄得性起,尤那亚抓过一旁的公孙大娘,放在两个邪恶的女神战士身上,自己再压上去,同时责打着身下的邪恶女神战士。   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缘徘徊的公孙大娘,身心陷入了火热的境地,原本深深刻在心中,爱人的那张脸越来越模糊了。   在迷乱的尽头,她的眼角流下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敲门声惊醒了沉思之中的叶天龙,他抬起头来,问道:“谁啊?”   “是我!”于凤舞的声音在什么时候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悦耳,推门进来的她,手中拿着一把剑鞘:“这是琴妹舍命得来的,你好好地收起来吧!”   叶天龙的心神一震,猛的抬起头来,望向于凤舞的绝世娇容。   “我知道你很会伤心,但我想你应该要面对这件事!”   于凤舞的脸上有了一丝飘忽的神情:“琴妹最后也算是死在圣魔神剑之下,现在圣魔神剑已经不知所踪,只有这个剑鞘留下来,你……”   叶天龙突然一把抓过剑鞘,正要用力丢开的时候,猛然间从剑鞘上传来一阵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这个剑鞘是他多年的老朋友。   叶天龙不禁大奇,他沉心静气,神意贯注于剑鞘,顿时身躯猛地一震。   “出了什么事情啊?”于凤舞连忙追问道。   “没有什么事情。”叶天龙摇摇头,他投入剑鞘的神意居然被完全吸收,这是一种非常难以想像的事情。   叶天龙仔细观看手中的这个剑鞘,平淡无奇的剑鞘上没有丝毫的装饰品,暗黑的色泽,根本看不出它会是圣魔神剑的剑鞘。   但叶天龙的心神越是投入这剑鞘,他就越发感受到从里面传出来的讯息,似乎这剑鞘在向他发出心灵的感应,好像要告诉他什么东西一样。   一时间,叶天龙不觉盯着剑鞘看呆了,直到于凤舞轻轻推他的肩膀,这才回过神来。   “大家都在外面等你,就缺你一个人了!”   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所以叶天龙是连夜举行了柳琴儿的丧事,一切按照最隆重的方式进行,在任丘城里的东督府所有的将领全部出席,就连天龙军团的每一个士兵全部扎上了白色的布条。   一拜完灵堂,尚奇允带着三千士兵匆匆离开了任丘城。   半夜的时候,任丘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将整座任丘城变成了白色的世界,也掩盖了所有的东西,无论是好的坏的,丑的美的,整个大地变得如此的纯洁无瑕,一如初生的婴儿。   第十三集   第一章 声东击西   法斯特历五三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青州安阳地区。   天空中依然飘着雪花,但比起昨天来已经小了许多,大地上一片白茫茫,远处的山川和近处的田野全部覆盖着洁白的冬雪,看上去是如此的宁静安详。   一条不大的官道横亘南北,这些天来安阳地区正受到天河新军的猛烈围攻,战事十分激烈,所以这条官道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个旅客。   从南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蹄声,有大批的健马从南面的山那边转过来。马蹄踩过了道上的积雪,让好好的官道变得泥泞起来。   一枝百余人的骑兵队无比轻松地驰来,每一个骑兵的脸上都洋溢着漫不经心的神情,他们的身上穿着的是普通游骑兵的装束,只有一件极普通的护身短甲,形如背心,仅仅护住身躯和腹部,手脚头部都是暴露在外。从这些骑兵身上的短甲上所绘的图案可以看出他们正是属于天河新军的士兵。   这些负责在大军周边巡哨的天河新军的游骑兵他们并不急于赶路,只是以一种松散的队形策马徐行,不时还相互间聊上几句话。现在这个地方距离安阳镇只有二十里的路程,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安阳前线的大军片刻之间便可赶到,可以说是在天河新军可控制的势力范围之内,因此这些天河新军的游骑兵十分放心。   空中飞舞的雪花越来越小,已经是近午时分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啊?”一个游骑兵向他身边的同伴说道,“据说叶天龙的军队已经从任丘出发了。”   “来干什么呢?”身边的同伴撇了一撇嘴巴,“他手下才二万多一点的法斯特新兵,来跟我们大营的十万精兵较量吗?那还不是以卵投石吗?”   “不错,不错!”身后的一个游骑兵介面道,“秦将军他们的大军正在攻打任丘的台顿镇,叶天龙他们去救那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到安阳来呢?”   “我听头说,大帅已经发话了,要我们大家这两天小心一点,叶天龙的军队很可能会来安阳的。”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队长突然扭头道,“你们这些混蛋不要太放松了,说不定啊,法斯特军已经到达我们身边了!”   “如果这样最好了,我们就可以立一次大功。”最先说话的那个游骑兵兴致勃勃地说道,“我看他们是没有这个胆子,敢深入安阳来和我们大军较量。”   “就是,像以前那些法斯特的士兵,还没有接战,就已经向后退了。”   “队长,你看那是什么!”一直跟在后面没有说话的一个游骑兵突然发声。   几个谈兴正浓的游骑兵顺着发话的同伴所指的方向望去,在他们的侧前方三百步的距离处,不知何时冒出了一骑人影。   是一名顶盔戴甲的骑士,就这样孤零零地站立着,一动不动。晶莹的雪花正在他的头上随风飞舞,从天河新军的游骑兵这边看过去,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但可以看得出是红色的盔甲,胯下的战马也是火红的颜色,神骏非凡。他的手中提着一枝通体火红色的长枪。   雪白的天地之间,这样一位火红色的骑士卓然而立,好似一团静静的火焰一般。   “应该不是自己的友军吧?”队长的口气有些迟疑,但面前只有这样一个骑士,说是敌人也好像有些怪异。   骑士开始动了,马蹄踏雪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这些游骑兵的耳中。   一步,两步,三步。   “是法斯特的骑兵!”   游骑兵的队长的眼神一变,他已经看清楚这个骑士的盔甲形状,双肩头飞挑的铁翅护肩正是法斯特骑兵最明显的标志。   “就一个落单的法斯特骑兵居然敢挑战我们!”   游骑兵队长身边早已冲出数骑士兵,各自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直奔对手而去。   “笨蛋!”游骑兵的队长忍不住大骂道,这样的情势之下,在本方的势力范围之内突然间出现法斯特的骑兵,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那几个天河新军的游骑兵还没有冲出五十步,只见那个全身火红的骑士手中的长枪一引,从他的两边树林中涌出了数十名骑兵,火红色的盔甲有如在雪地上跳动的火焰一般。   三十步的距离,这三十名骑兵眨眼之间已经到那个骑士的身边,没有丝毫混乱地列成队形,数十张军弓全部朝这边张开了,矢尖的闪光刺目,透出不详的味道。   那些冲得太快的天河新军游骑兵顿时大惊失色,猛地带马急停,让他们这几个人往数十张军弓组成的阵里硬冲,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这种法斯特士兵所配置的军弓,力量虽然是轻了些,但坚牢管用,携行方便,如果以全力发射,在二百步之内,可贯普通皮革制的护身甲。要是射中重装部队士兵所穿的铁叶甲的缝隙,同样可以致命。   “冲上来!给你们一个痛快!”   当头的那个火红色骑士沉声喝道,“我,法斯特东督府副将庆计!”   游骑兵的队长心头猛地一跳,攅手上扬,一道旗花势如流星,直奔天际。这是天河新军的示警信号,每一队外派巡哨的游骑兵都要随身携带,以便在发现敌人时可以马上告知大营。   信号一发出,队长也没有多停留,火速打马回旋,口中大喝道:“撤退!”   为时已晚,无数的法斯特骑兵已经从四下围了上来,长枪如林,将这一枝游骑兵压在当中,根本没有突围的机会。   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合著雪花的箭排空而来,鹰翎啸风声有如死神一般在游骑兵他们的上空歌唱,歌颂死亡。   “啊……”   首当其冲的几个游骑兵从马上落下,接着不断有游骑兵落马。   冲锋的长啸与杀声震耳,游骑兵们拔刀向法斯特的骑兵阵营冲。只有靠近法斯特的骑兵,才可以避开弓箭的攻击,拚一个算一个,死在弓箭下面是最亏的。   游骑兵的队长拔刀冲向侧翼,那里正好有一个斜坡,稍斜的坡,中间杂草与不足两尺高的灌木疏疏落落,不妨碍健马驰聘。而因为没有掩身的树林,法斯特的骑兵在这个方向的力量最弱了。   连同身边五个游骑兵,游骑兵队长他们架开了两侧疾刺而来的长枪,全力朝斜坡突围而去。能够在这种情况之下做出这样的判断和行动,这个游骑兵队长的能力让正策马疾驰的庆计暗中点头。   这几个游骑兵的实力委实不俗,不管是身手还是眼力都在一般水准之上,两下冲刺,居然让他们冲过了一重围困。   庆计见状猛地一夹胯下的战马,一声长啸,道:“烈火,走!”   马行如龙,真如一道疾电,红光一闪便到了游骑兵队长的前面。长枪一抖,红色的枪尖吐出一道赤红的闪电,在右侧的刀山几微空隙中突进,枪影乍隐乍现。   右方那位游骑兵“呃”了一声,马上的身形一晃,再摇晃了两下,左肋下血涌肠流,向前然仆倒。战马前冲,将他带落马下。   游骑兵的队长来不及策应,也根本没有想到要策应自己的同伴,战马前冲,刀光激旋而落。只要再冲过前面的法斯特骑兵,他就可以放马疾驰了。   挡在他前面的一名法斯特骑兵受到这样猛烈的一次斩击,连人带马退开两步,攻击奏效,游骑兵队长提刀便冲。   人影闪动,两枝长枪已经在前面组成了重重的网罗,点点的寒光直扑这个队长的面门。庆计也已经从斜刺里杀到,烈焰枪带着强烈的旋转真劲攻来,搅起满天的杀机。   游骑兵队长的斩马刀一接触到烈焰枪的真劲便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虎口一热,斩马刀应声飞起,远出三尺以外。   这时候,那前面的两枪正急速刺来,游骑兵队长心神俱颤,身不由己地从马上跌落下来,这才免去了毙命当场的后果。   在落马的瞬间,这个天河新军的游骑兵队长已经看到自己的部下没有一个幸免,不是被法斯特骑兵的弓箭射杀,就是被长枪刺杀,大地被热血染成红色,地上的积雪也因热血而溶化。   当天河新军的大营派出增援部队赶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除了天河新军士兵的尸体和残刀断矢之外,就连战马也被法斯特的骑兵带走了。经过一番清点,一队百人的游骑兵除了队长下落不明外,已经是全军覆没。   以这个事件为开端,在短短的一天半时间里面,天河新军的巡哨游骑兵损失了七队,敌人连一个活口也不留,每一次全部是将天河新军的游骑兵斩杀殆尽。而大营派出的大军却是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有摸到,反而因为接二连三地出动大营预备队,闹得大营里面的士兵疲惫不堪。   “敌人到底想干什么呢?”   所有的天河新军将士都在心中暗暗发问,如果仅仅是要进行骚扰战术,那么也不需要这么频繁,短短的时间里面能够全歼七队游骑兵,对手也应该要付出不少的代价吧?   身为天河新军副帅的阳峰也暗自问了自己无数遍的这个问题。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敌人一定是叶天龙的军队,因为在青州的范围里面,再也找不出另外一股力量拥有如此可怕的骑兵。而叶天龙的骑兵神出鬼没地袭击自己的游骑兵,应该是想扯自己的后腿,不让自己顺利攻克安阳。   但如果因此自己就收缩兵力,不再派出游骑兵巡哨的话,不是正中叶天龙的下怀吗?他们的目的就是想逼迫自己收拢游骑兵的范围,从而让自己失去耳目,这样一来,自己就无法把握住叶天龙的军队调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从什么地方进行军事行动。   不管怎么说,大军围攻安阳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如果放任叶天龙的军队在自己的后面为所欲为,就会威胁到大营的安全,牵制自己一方部队的行动,因此必须尽早解决这个问题。   两枝万人队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地离开了天河新军的大营,每一队均是三千的骑兵和七千的步兵组成,可以说是天河新军大营将近一半的实力都出来了。   等闭关出来的张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觉暗中担忧。自从青峰山一战,张烈身负重伤,回到大营便马上闭关三天进行疗伤,到现在总算是恢复了往日八成多的功力。   对于阳峰这样的决定,张烈是不太满意的,但毕竟这是自己副帅的安排,他也不便再做变动。依照他的想法,应该是全力以赴攻克安阳,只要投入所有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攻下安阳,叶天龙他们的任何计划自然都会落空。   但张列现在已经对叶天龙的实力有了重新的认识,知道在叶天龙的身边有不少实力强横的人,如果说真的不理会叶天龙的骚扰行动,说不定会吃亏的。应该说阳峰的计划是相当稳妥的,用这两万人马控制住自己的后方,攻打安阳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而大营去掉这两万人马,还剩下近三万的将士,足以应付裕如。   半夜的时分,一个紧急情报让天河新军的大营主帐为之震动,法斯特的骑兵突袭松安镇,情势相当严重。   接到这样的急报,张烈和阳峰全部一跳而起,叶天龙的军队前面的行动全部是为了迷惑自己的视线啊!法斯特士兵真正的目的竟然是自己军队屯粮草的松安镇。因为松安镇位于天河与安阳的中途之地,被张烈的天河新军据为粮草的中转站,自围攻安阳以来,天河新军在此地屯积了大量的粮草,用来供应大营和前线的十多万将士。   正因为松安镇的重要性,天河新军在这个地方驻扎了一万五千名士兵,张烈还亲自点了自己的爱将史卫衡,部领督将元进琼、罗威煌,共同防守松安镇,并负责来回押运粮草。   本来认为这样的安排已经十分安全的,没有想到法斯特的军队在对大营进行了一番骚扰之后,向松安镇发动突然的袭击,而且使得守将史卫衡派人到大营求援,说明了法斯特军队的攻击十分猛烈,叶天龙对于这个屯积了大量粮草的地方是势在必得的。   如果松安镇落入法斯特军的手中,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因为在天河新军的大营中只有存放着维持七八天的粮草,一旦失去了松安的粮草,在安阳的十多万大军将不战自乱。   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召回派出去引诱和武力搜索法斯特骑兵的两万精兵,张烈当机立断,将大营中剩下的二万精兵全部派出,全速赶往松安镇,同时派出数十队骑兵火速找到在外面设埋伏的那两万精兵,朝松安镇方向增援,争取和松安镇的守军里应外合,将突袭的法斯特军队消灭。   眨眼之间,天河新军的大营中就只剩下不足五千的士兵了,对于刚刚还是有数万人马的营地来说,显得有些空荡荡。   阳峰有些担心地对张烈说道:“是不是应该将前线的军队拉回来一些,要不然整个大营可就要难以防守了?”   张烈自信地说道:“没有关系的。现在叶天龙手头的军队应该全部投到松安镇去了,不然的话,松安镇的情势不会如此吃紧,卫衡也不会派人来大营求援的。”   阳峰暗暗盘算了一下,知道张烈说的没有错,叶天龙手中总共只有二万多一点的人马,扣掉守在台顿镇正和秦的军队交战的士兵,剩下来的绝对不会超过二万。而本方光光守在松安镇的军队就有一万五千名,加上来回运输粮草的军队,至少不会少于叶天龙手上的军队。因此,要攻克松安镇,叶天龙只有投下手中全部的实力才可以有望达到目的。   前线五万军队正被换上去围攻安阳,如果临时撤回来一些的话,反而引起不必要的想法。围攻安阳的十万天河新军是分成了两部分轮番攻击的,目的是不让安阳的守军有丝毫的喘息机会。而且这样的效果非常显著,安阳的守军在支撑了几天之后,开始节节败退,将不少的险要之地让给了自己的敌人。   张烈轻拍自己的副手爱将阳峰的肩头,朗声笑道:“不要再思来想去了,这边的军队一到松安镇,叶天龙的军队自然便成了瓮中之鳖。他不敢来大营挑战,自是因为心知凭他手中的这么一点军力,根本无法与我们抗衡的,偷袭松安镇已经是他们最好的计划了。”   “我担心松安镇的守军等不到援军的到来,就已经被击败了,那样的话,粮草将全部落入叶天龙的手中。”阳峰眉头微微一皱,还是将自己思忖半天的担心说了出来。   张烈的神情闪过一丝的不安,因为现在的松安镇所屯积的粮草不但是为这次围攻安阳所用的,而且还是为了以后攻击叶天龙占领的任丘地区准备的,他们原本就打算是在攻克安阳三地之后,一鼓作气进军任丘地区,而秦的先头部队甚至已经在实施这样的计划了。   但他很快哈哈大笑起来,拉着阳峰的手道:“除非卫衡是笨蛋,连这样也守不住松安镇,他的兵力和叶天龙的并没有多少差别,加上他又有地利的优势,我们还是相信他的能力吧!”   说罢,张烈转头喝道:“来人,上酒!”   他将阳峰拉到案前坐下来,笑道:“我们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静候他们的好消息吧。说不定啊,不到天明的时候,非但松安镇会传来捷报,就连安阳的前线也可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呢!”   主帅的镇定自若和坚定信心也让大帐中的天河新军将士安心不少,无论如何,叶天龙的军队神出鬼没的行动委实让他们产生了一些不安的情绪,这些敌人比他们以前所遇到的法斯特军队厉害多了。   美酒很快端上来了,大帐中的人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第二章 妙计连环   三杯美酒刚刚下了肚子,甚至连美酒的醇香还在喉咙处滚动,大营的东北角传来了一阵震天的呐喊声,接着是冲锋的号角和战马的嘶叫声。   “启禀大帅,法斯特的骑兵已经突破了大营东北的防线,冲杀过来了!”   一个满脸惊慌的士兵不经帐门卫士的禀报就冲进了张烈的大帐中,将这个惊人的消息告知了自己的主帅。   “当!当!……”   数声酒杯落地的声音在一时间变得寂静无比的大帐中显得十分响亮。   “这不可能!”一名天河新军的将领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叶天龙哪里来的这么多军队,刚刚还在攻打松安镇,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到了这边?”   张烈和阳峰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之间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急怒,叶天龙手中没有太多的士兵是非常明确的,因此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中计了。   大帐中的众人全部拥出了帐门,朝大营的东北角望去,只见火光冲天,如雨的火矢照亮了半边的天空。   一瞬间,天河新军的两个首领心中不约而同闪过了同样一个念头,“该死!被叶天龙耍了!”   “是调虎离山!”阳峰的声音沉沉地说道,“叶天龙他们成功地将我们的主力调出了大营。现在大营中只有剩下不足五千的士兵,其他的都是没有战力的妇孺老弱。”说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一声,“真是好毒辣的计谋啊!”   “该死的卫衡,居然连敌人的佯攻也分不出来。”张烈的心中真是恼恨异常,叶天龙的主力部队很明显在放在自己的大营这边,那么攻击松安镇的部队肯定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留守在松安镇的兵力足有一万五千以上,却会被叶天龙的小股部队打得需要向大营求援,除了说明守将是一个草包之外,他还真想不出别的。   “现在怎么办?”在场的所有将士都将目光投到了主帅张烈的身上。有些人心中已经想到了撤退。不管是退往松安镇,还是往前方和正在围攻安阳的部队会合,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我们还没有输!”张烈猛地一咬牙,“全军回缩,让所有的士兵全部退入中军的营地。”   “大帅!”听到张烈这样的命令,不少的将领都是一愣,死守中军的营地固然是一个应急的办法,但这样一来,自己这五千人马就陷入法斯特军的重围之中,所受到的攻击之猛烈是可想而知的。   “我就不信,凭叶天龙手中的兵马可以攻下我们的中军营地。”张烈大喝道,“只要坚持下去,等到我们的援军从松安镇和安阳前线诳u^来,胜利就是完全属于我们的!”   众将默然,中军营地本来在大营中就是相对独立的一部分,四周都是有坚实的大车围起来,周边还挖有一道深深的壕沟,建有十座高高的箭楼,还有坚固的木制栅栏,应该说防御能力是相当不错的。   五道告急的旗花流星般的升起,在漆黑的夜空绽开,撒出巨轮般的烟花,映亮了安阳的天空,数十里都可以看得十分分明。是张烈的中军营地发出的,他在向松安镇和安阳前线的数万天河新军求援。   “不错啊,还很有决断!”   计无咎站在飞扬的飞龙帅旗下面,似乎是被旗花爆炸的声响所惊动,擡起头来望着空中灿烂烟花喃喃自语。   “有数骑天河新军冲出了我军的包围,朝松安镇的方向驰去!”   一个法斯特的士兵喘着大气跑过来,向计无咎大声的报告。   显然张烈是想要召回松安镇和安阳前线的天河新军,能够想到死守待援,应该说张烈的反应并不差,可惜他遇到自己。   想到这里,计无咎的嘴角流出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天河新军会死守大营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次的计划全部是出于他的脑袋,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张烈的大营中现在只剩下区区五千的兵马,而进攻的法斯特军却有二万的军队,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成功地让局势变成了法斯特军以多打少的有利局面。   计无咎伸手拈了一下自己颔下的山羊须,对于自己的计划表示相当的满意。这可是他加入叶天龙的帐下之后的第一仗,他如果不表现出自己的实力来,就无法在叶天龙的军中立足了。   只要一想到叶天龙身后的那个有着“美女战神”称号的女人,计无咎就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有什么疏忽大意出现,免得有负于随军参谋这个职位。   只是唯一不满意的是,叶天龙身为主帅,却带着自己的近卫团战士冲在队伍的最前面,这和其他的主帅是完全不同的,一般来说,作为一军之主,必须要留在帅旗下指挥全局,而不是当先冲在战场上。   不过,话也说过来,通过这一次的战役,计无咎十分清楚的意识到叶天龙的帐下拥有如此多的将才,虽然是安排下计划,但如果执行计划的人水平不够,也是没有办法成功的。特别是庆计,他仅仅是带着二千的骑兵,居然在截杀完天河新军的游骑兵之后,可以奇袭松安镇,迫使松安镇的守将要向大营求援。   对于那个英俊的男人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计无咎也是相当的好奇,他本来是准备好使用虚报情报的办法来调动天河新军大营的部队,现在这一后手也用不到了。   他的视线穿过重重的烟雾,在火光中看到一手持着神器烈火剑,一手持铁叶盾的主帅,正满脸杀气地踏过敌人的尸体,他的身后左右是大批如狼似虎的近卫团战士,正在赶鸭子一般的追击着天河新军。在叶天龙身右是那个总是活力充沛的美丽少女,近卫团的团长大人龙灵儿,还有辛西雅为首的女神战士。   “你的道路绝对不会是到这里为止的。”计无咎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到,“我相信,上天是不会随便赐一个人如此强大的实力,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浪费了。只要拥有这样一批部下,就已经几乎是无坚不摧了。”   就在方才的攻击战中,计无咎就是再次目睹了叶天龙手下这些女神战士和近卫团的可怕战力,天河新军的防守在他们的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一冲即垮。   看到主帅亲临战阵的神勇表现,所有的法斯特士兵都是斗志昂扬,将天河新军的大营冲得七零八落。   蹄声震耳,是董国所率的一千名枪骑兵,每一个人都是全副戎装,铁盔、短铁铠甲,红色战袄,马鞍边挂着的是一把斩马刀,手中一枝红色的长枪,寒光耀目。他们旋风般的冲杀在天河新军的大营之中,踹倒途中的每一座帐幕,赶出里面的敌人,将所看到的天河新军士兵全部刺杀于马前,然后将帐幕点上火,一烧了之。   冲天的火光中,叶天龙的声音传入每一个天龙军团的将士耳中。   “凡挡路者,皆格杀勿论!”   命令冷酷,话语生硬,却深深震撼着天龙军团的每一个将士。   范铜暴烈地应声,挥手一记重击,狼牙棒将面前一个天河新军士兵的头骨敲碎。   “儿郎们,给我杀啊!”   一身缀铁皮甲的范铜身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在火光中看起来有如一个可怕的杀神,能够在他面前站立的人还真不多见,更不用说向他递出武器了。   原本就接到命令准备退入中军营地的天河新军更加没有斗志了,纷纷转身往自己的后方中军营地退却。而所有的法斯特士兵却是士气高涨,人人奋勇当先,每一次出手都觉得十分顺心如意。   “不错嘛!”负责新兵训练的王猛看到这些刚刚加入天龙军团的士兵也能够自如地发挥出平日里教导的功夫,顿时升起一股自豪感。   随着天河新军的士兵退入中军营地,天河新军大营的其他地方全部落入法斯特军的手中,特别是堆放军用物资的后军营地,法斯特的士兵找到了数目可观的攻坚器具以及大量的军用装备。可以说,叶天龙他们这一次的突袭让毫无防备的天河新军损失惨重了。   看到法斯特军快要杀到自己的中军营地了,张烈一声令下,“放箭!”   箭如雨下,一时让杀得性起的天龙军团士兵倒下了一片,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擡头一看,在中军营的周边那一圈大车的顶上,天河新军的士兵正张弓搭箭。   这时候,法斯特军的后面响起了停止追击的号声,计无咎已经看到了天河新军的中军营地正是严阵以待,而天龙军团的士兵因为这一阵的冲杀,失去了有效的阵形,如果不退下来整顿一下,像现在这样盲目地杀过去,伤亡一定不小。   更主要的是,天龙军团现在的兵力不多,每一个士兵都是非常宝贵的,无谓的伤亡一定要杜绝。   “你为什么吹退兵的号?”叶天龙在辛西雅等女神战士的簇拥下往计无咎的方向行来,口中的语气颇为严厉。   “这样一鼓作气冲杀过去不是更好吗?敌人溃败在即,你却号令士兵停止追击,难道要给敌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面对主帅的怒气,计无咎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行礼道:“大人,你要一场惨胜,还是一场完胜?”   “怎么讲?”叶天龙显然被计无咎的问话迷惑了,他的眼睛盯着自己这个随军参谋那张看起来一向缺乏营养的脸。   计无咎的三角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神色,冷冷地说道:“一场伤亡惨重的胜利绝非是我所要的。天河新军的中军营地已经有了完整的防备,如果大人带着士兵就这样冲杀过去,那一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到最后,可能得到的战果还不如所损失的。那我们将如何面对下面的几场战斗呢?”   话虽然有些重,但却是相当有力,叶天龙的火气一下子小了不少。根据之前所收集的情报,张烈的中军拥有一千铁骑护卫军,以及三百名护帐勇士,尤其是后者,这三百名护帐勇士都是张烈一手调教出来的好手,技艺之高,相当骇人。要攻破天河新军的中军营防御,一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到时候面对这些敌人,自己的手下那些新兵还真的有些吃力。   “那你说说我们如何完胜天河新军吧?”叶天龙的口气缓了下来。   计无咎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能够接受部下的意见,有容人之量,也许就是这个男人最大的优点,他那众多优秀的部下能为他所用,也是因为这一点吧。   他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大人,我们这一次偷袭天河新军的大营可以说已经非常成功了,也达到了预定的目的,直接击中敌人的要害。现在张烈的中军营地里面应该只有三千多的士兵了,但是如果他们负隅顽抗,给我们造成的伤亡可能会很大的,可以说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点也不合算。”   “说下去!”叶天龙的眼睛闪闪发光,慢慢点头道。   “而且张烈的求援信号已经发出,天河新军两地的援军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面诳u^大营。张烈能够在我们突袭大营的时候,马上决定退守中军营地,而不是撤退到松安,或者到安阳和他的大军会合。他一定有这样的打算,以自己的中军为诱饵,引诱我们攻击,拖住我们,等到两地的天河新军赶到,到那个时候,张烈他们在中间,外面有近十万的天河新军,我们这么一点人马,真是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一点了。”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是有些心惊,仔细想想还真是有这样的可能性存在。松安镇距离天河新军的大营有百里,但安阳离这里却不到五十里,如果天河新军是采用急行军的速度,那么不用二个时辰就可以到达。   “所以,依下官的看法,见好就收!我们已经给了天河新军一次沉重的打击,只要我们持续给天河新军一定的压力,他们就无法对安阳投入大量的兵力,对于安阳的守军来说,也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现在的主动性握在我们的手中,只要寻机再给天河新军几次这样的打击,自然就可以将他们击溃了。”   叶天龙身边的诸位将领也纷纷点头,计无咎提出的计划应该说是相当不错的,现在的局势下面,采用这样的办法是最恰当的。   为了更加说明自己的方案,计无咎又道:“我们和天河新军的兵力相差悬殊,根据情报分析可知,现在的天河新军拥有不少于二十万的军队,而我们整个军团才二万三千一百名士兵,在兵力上有接近十倍的差距,如果想一战就打垮天河新军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努力在天河新军庞大的身躯上多划几刀,让它慢慢地衰弱下去,就像是一只狮子再强大,但落入狼口中,终会因失血过多而毙命。”   众将士缓缓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到自己的主将叶天龙的身上,等待他下命令。   “难道就这样撤退吗?”   叶天龙的手慢慢摸上了系在背后的剑鞘,这是青峰一战中唯一留下来的物品了。可以说柳琴儿也就是只有留下了这样一件可以让叶天龙想起青峰山神剑之争的东西,所以现在叶天龙将这一把剑鞘带在身边,时时提醒着自己。   “不,当然不是这样。”   计无咎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可怕的微笑,永远是发青的脸庞在火光下面看起来也增添了一丝血色。   “我们可以在烧毁大营之后,在从安阳前线过来的天河新军他们的行军路上等候他们的大驾。”   众将不禁会心一笑,这个脸色发青的家伙倒是真的很可怕,想起从安阳方向过来的天河新军匆匆忙忙诳u^来,却不想会在路上受到伏击,那种狼狈不堪的样子一定非常有趣。   范铜更是咧着大嘴,粗豪地笑道:“然后给他们这些王八蛋一些惊喜,对吗?我们的军师大人。”   “完全正确!”   计无咎说罢,转而望向叶天龙,道:“大人,请速下命令吧,时机不等人啊!”   “我不甘心!”   叶天龙猛地擡起头来,眼中闪动是让人心寒的怒色。   “这样白白放过张烈这个混蛋,我怎么会甘心呢?”   说着,叶天龙拔出了腰间的神器烈火剑,冷声说道:“我已经发誓要让在青峰山向琴儿她们动过手的混蛋全部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就有这样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的。”   “大人!”计无咎发急道:“要对付张烈,以后机会有的是,我们和天河新军的战斗还有很多的机会,如果我们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可能反而会落入敌人的反包围之中。”   但计无咎的苦心没有得到他的主帅同意,叶天龙依然十分固执。   “我今天一定要杀入张烈的中军营!”   说话的时候,叶天龙的眼睛落到站在身边的龙灵儿身上,后者给了他一个深深的眼神。站在身边的辛西雅这时也出声道:“公子,就让我们姐妹打头阵,一定为您打开敌人的防御。”了解到主人何以如此固执,想起了青峰山的神剑之争,想起了素来与自己交好的柳琴儿,使得这向来缺乏情绪波动的女神战士,也起了前所未有的杀机。   “好!”叶天龙的眼中立时神光大盛,转首对站在一旁的将领发令。   “董国,你带人立刻将这里所有的营帐都点上火!”   “范铜,你带你的部下从正面冲击张烈的中军营,所有得到的东西全部归他们所有,不需要上交。”   “是!”被点名的两个将领都是行了一个礼,应声而去着手行动了。   叶天龙如此决断的命令,让计无咎根本没有办法反对,只有在心中暗自叹息。但叶天龙马上就向他下令了,让他带着剩下的士兵在向张烈的中军营发动一次佯攻之后,马上前往道上设伏,等候从安阳过来的天河新军。   “大人,您要做什么呢?”   计无咎领命之后,望着叶天龙问道。   “我要亲自杀入张烈的中军营!”   叶天龙的口气让计无咎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突然间想起当日他带着千余名的山贼伏击叶天龙的时候,那个时候山贼们还穿着刀枪不入的魔法宝甲,但最后还是一败涂地。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从叶天龙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惊人的气势,一种莫可抵御的霸主之气。而现在,他又从叶天龙的眼中看到了这样的气势。   计无咎无声地向叶天龙行礼,然后转身开始向身边的传令兵下达命令。   第三章 剑出心寒   站在中军营地的箭楼上,张烈看着法斯特的士兵在自己的前面慢慢列成阵势,是三个步兵的方阵,用的是攻坚的刀斧手,身披重甲,甚至连头脸也全部藏在盔甲里面,只有露出一双眼睛。   套在皮手套的手举起了盾牌,顶在自己的头顶上,另外一只手握紧武器,法斯特的士兵口中发出呐喊声,开始缓缓地向天河新军的中军营地发动攻势。   “他们难道真的要攻击营地吗?”   张烈的心中有些怀疑,如果照法斯特军前面的表现看来,他们的军中有非常优秀的将领,应该可以看出自己据守中军营地的目的,这个时候见好就收是最佳的选择。   “还是他们认为自己有能力在援军到达之前攻下我的中军营地吗?”张烈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奇怪,好像没有看到叶天龙和他那些可怕的女护卫?”   蓦然心头一跳,张烈转身大声说道:“你们小心!叶天龙他们可能会从另一方面偷袭,留心查看!”   下面的护帐勇士齐齐应了一声,早从伫列中飞跃出数十条身影,登上四面的大车车顶,使足了目力,四下里观看。   “大帅,法斯特军他们在放火烧我们的物资啊!”   一个勇士急声叫道,他正看到法斯特的骑兵手拿着火把,在自己的大营中四下宾士,将所有可以点燃的物资全部点上火。   “该死的!”张烈也是暗中咬牙切齿,这些物资可是他花不少的心血。   身边的阳峰沉沉地说道:“叶天龙实在狠毒啊!看,他们正是用我们的攻坚器具来攻击我们了!”   张烈早已看得分明,三个方阵的法斯特军步兵正推着天河新军建造的冲车往中军营地过来。这些冲车是天河新军刚刚制造的,还没有来得及运送到安阳的前线,现在倒成了法斯特军用来攻击自己的利器,这种授人于柄的感觉真是让他们啼笑皆非。   “给我放火箭!”张烈厉声喝道,用来对付城墙的冲车威力是相当可怕的,自己中军营的防御能力绝对不如城墙,可经受不起冲车的几下冲撞。   不用张烈说,中军营中的天河新军早已有了这样的觉悟,每一个守在车顶和箭楼的士兵都是拼命地发射火箭,绝对不可让法斯特军的士兵靠近中军营。   这时候,另外一个方面的范铜也已经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向天河新军的中军营发起冲锋,同样用的是天河新军制造的攻坚器具,不过不是冲车,而是一种外面用数层生牛皮包裹,里面是木架撑起来,可以藏十多个人的蒙冲。   “糟糕!”受命转到这一面来指挥防御的阳峰暗暗叫苦,因为中军营中没有准备滚木擂石,而这种蒙冲上面所蒙的数层生牛皮可以让任何的箭失去作用。   没有办法了,阳峰只有将原本作为冲击力量的一千中军铁骑护卫军抽出一半,用来加强防守。五百名铁骑护卫军领命下马,将手中的武器换成短兵相接的近战武器,守卫在营地的边上,等候法斯特军的靠近。   随着法斯特军三个步兵方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天河新军的火箭更加的密集,雨点般的火箭将中军营前的这一块地方映得亮如白昼。但法斯特军的步伐却是十分的缓慢,从发起冲锋到现在,才刚刚进入弓箭最有威力的距离。   天河新军的士兵正想着如何让弓箭大发威力,好好地给法斯特军一次打击。就在这个时候,三个方阵的步兵齐齐停下了脚步,推行在前头的冲车早已被特别对准它的火箭引燃,变成一团缓缓移动的火。   “他们要干什么?”   天河新军的士兵不由得一愣,只见从步兵方阵后面急速冲过来数列的弓箭手,一阵猛烈的火箭如雨点般的落到中军营中,给天河新军造成不小的损失。   在天河新军的士兵用火箭还击之前,在三个方阵的法斯特步兵掩护下,天龙军团的弓箭手已经列队退了下去,然后是步兵方阵快速地往后退,迅速脱离了天河新军的弓箭攻击范围。   董国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一千的骑兵和大队的步兵会合在一起,在计无咎的统领下去迎接他们下一个敌人了。方才这些步兵方阵和弓箭手的攻击,都是计无咎故意弄出来给张烈看的,好分掉张烈的注意力。因为他知道无法改变叶天龙的行动,便尽可能的给叶天龙制造一些机会。   而计无咎这样声势浩大的攻势也的确让张烈和他的天河新军紧张了好一阵,可以说天河新军很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一边。因为不管是从声势,还是兵力来看,计无咎这一边都是最为庞大的。   更是因为叶天龙的帅旗也在这一边,张烈判定这一边是叶天龙攻击的主要方向,所以守卫中军营的大部分天河新军士兵就被他布在这一边了。   看着面前的法斯特军的士兵列队扬长而去,天河新军士兵的心中一阵纳闷,刚刚这一下张牙舞爪的举动,难道只是法斯特军士兵在虚张声势吗?   在另外一面,范铜带领着二千的雇佣战士在蒙冲的掩护下,已经靠近了天河新军的中军营,正在越过壕沟。虽然他们的头上是天河新军一阵阵的箭雨,但有了蒙冲的掩护,基本上是没有多少的伤亡。   对于范铜所率领的雇佣兵来说,尽可能的接近敌人,与敌人展开短兵格斗才是最好的办法。加上范铜所宣布的叶天龙关于处理敌人中军营战利品的命令更是让他们十分兴奋,无形中,每一个人的劲头都大了不少。虽然现在他们归入叶天龙的天龙军团,但为钱而战的血液依然流在他们的身上,因此主帅这样的命令对于他们来说,不亚于是一针强心剂。   看着法斯特军士兵越来越近的身影,从阳峰开始的每一个天河新军士兵都不由自主地紧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武器,不少人下意识地伸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场血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吃不准面前法斯特军这样的行动究竟是真正的撤退还是故弄玄虚,而且在张烈的心中,后者的份量还要重许多。一来是之前法斯特军虚虚实实的行动让他感到难以琢磨,深知在叶天龙的帐下有谋略很高的人在,因此对于法斯特军的一举一动都不可掉以轻心;二来则是范铜和他部下在另外一个方向的攻击,无论如何,叶天龙应该不会仅仅就用这么一点的兵力来攻击自己防御相当完备的中军营。   所以,张烈一边告诫自己的部下不可放松对这边的警惕,一边带着一部分士兵往阳峰所防御的那个方向增援。   这时候,整个天河新军的大营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烈焰冲天,阵阵的浓烟不住地扩散在空中,使得双方的视线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是叶天龙那些雇佣兵吗?”   张烈到了阳峰的身边,观察了一下法斯特军的行动,随后便向阳峰说道。   “不错,正是叶天龙在洛美城招募的雇佣兵。”阳峰点头道,他从雇佣兵的行动中已经看出这些人的来历,因为雇佣兵的作战风格不会像正规军那样,雇佣兵最擅长的还是散兵战术,因此他们的阵容总是显得有些散。   “如果和这些家伙交手,倒是比较麻烦啊!”   张烈的眉头微微一皱,论到个人的战力,应该说雇佣兵是远在天河新军的士兵之上,一旦形成混战的局面,以小组战为主的战斗中,雇佣兵一定会给天河新军很大的打击。   “让护卫军出去冲一下吧!”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雇佣兵,张烈的视线落到正站在雇佣兵伫列中的范铜,他那巨大的身材足以在任何地方都成为瞩目的物件,而且他流露出来的那股慑人气势绝对有让人不战而溃的感觉。   “只有这样了,绝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地靠近我们的阵脚。”阳峰不假思索地说道:“而且应该让护帐勇士过来了,如果短兵相接的话,他们的实力是可以战胜这些雇佣兵的。”   张烈马上命令传令兵将自己的命令传下去,早已在待命的三百护帐勇士在他们的队长济尔默的带领下飞快地移动到这一边。   中军营当中的空地上,五百名铁骑护卫军披挂整齐,头戴飞翅掩耳的铜头盔,护心镜鱼鳞甲,铁腕臂套,方形盾牌挂在战马的侧边,手中提一支长杆的斩马刀,就连战马的胸腹上也被挂了软甲用来防箭。   往日里由一千名铁骑护卫军拱卫着张烈的中军营,非常的威风,而且他们的冲击力的确是非常惊人的,张烈经常是将他们作为攻击敌人的最后武器,当他们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往往可以一下子打开局面,将对方的阵脚冲乱。   这些杀气重重的铁骑,装备十分精良,纪律严明,行动整齐!他们都是天河新军精锐中的精锐。   听到传令兵传来的命令,这些护卫军身上那好战的血液马上沸腾起来,负责指挥护卫军的吉特将手一举,大声喝道:“下面甲!”   五百名护卫军齐声应诺,同时伸手拉下了脸上的面甲,动作整齐划一,显得训练有素。   现在就等中军营的营门一开,这些铁骑就可以放马冲杀了。   “这边有敌人靠近!”   从他们身后的一座箭楼上传来了一个天河新军士兵的喊叫声。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遭受攻击的一面,这边留守的士兵也被满天的浓烟迷惑了视线,所以他们没有注意到有数小队的法斯特士兵已经接近了中军营地。这时他们纷纷从地上长身而起,直扑面前的天河新军。   “不好!”   张烈猛醒,他一边朝这边飞驰,一边大声下令,让原本在东面防备那些法斯特军去而复返的士兵火速赶到西边。   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天河新军中军营地的西北角腾空而起,身形娇小玲珑,却疾如闪电。正是龙灵儿,比她慢一步的是叶天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是辛西雅这些女神战士。   惊呼声中,匆忙间赶过来的天河新军士兵和原先守在这个方向的士兵连忙朝他们射去密集的箭,但射来的箭雨还没有到龙灵儿的身前,只见她双手一盘,一团青气暴涨。可力贯重甲的箭雨好像是被一阵狂风吹走,一下子便向四下里飞散。   这一手足以让天河新军的士兵目瞪口呆了,他们根本连第二箭都还没有来得及搭上弓弦,龙灵儿已经当先落到车顶上,双手一分,惨叫声起,她身边的三个天河新军士兵飞身跌下车顶。   随后落下的叶天龙烈火剑一挥,一颗脑袋飞起,接着剑势一展,直奔天河新军的士兵杀去。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战士施展她们手中的飞电标枪,好似十数尊来自异世界的杀神一般锐不可当,杀得天河新军的士兵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就在张烈的两个起落之间,西北角的缺口已经被叶天龙和他的部下打开了,简直可以用挡着披靡来形容叶天龙他们的攻击。原先守在西北角的数十名天河新军的士兵没有一个可以挡住他们的一招,眨眼间全部变成地上没有生命的尸体。   碎裂的尸体,飞溅的鲜血,和天河新军士兵的惨叫声交织成场上最震撼人心的一幕。   缺口一开,后面数百名近卫团的战士蜂拥而至,自从和青峰山的山贼一战后,近卫团的战士已经摸到了一点在战斗中应用倩公主所教魔法的门道,因此他们每一个人都像上次一样,召唤战神的神圣之力,使得自己的实力得以成倍地加强。   赶来增援的天河新军士兵正好和叶天龙的近卫团对上了。一方想杀退敌人,将这个缺口堵起来,一方是想继续将这个缺口扩大。双方都是怒眼圆睁,杀气冲天。   “杀!”   近卫团的战士侧身扬盾,迎接了天河新军手中的斩马刀一下狠击。   一瞬间,“当当当……”的巨响声是响成一片。   近卫团的战士开声吐气,手中的短剑从盾牌下面现出,光芒璀璨,冷电惊心。   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和近卫团战士交手的天河新军士兵齐齐中招,剑起之处已是血肉横飞,倒下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刚刚和龙灵儿对了一招的张烈发现自己的武技竟然在这个美丽少女之下,难以置信的他一时无法挡住龙灵儿的下一招,只有连连退步。视线余光正好看到这样的一幕,对于叶天龙的近卫团战士拥有如此的战力,不禁心头更是一凉,第一次在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   这时,在中军营待命的铁骑护卫军掉转马头,朝这边冲杀过来。但因为这边地方不大,加上天河新军士兵和近卫团战士已经战成一团,让铁骑的强大冲击力减色不少。不过由于他们的加入,天河新军的实力顿涨,在士兵的数目上也占得一些优势,让叶天龙的近卫团战士一时之间无法像方才那样的得心应手。   随着越来越多的近卫团战士涌入,这里已经变成一团混战。在辛西雅等女神战士锐不可当的攻击下,近卫团战士渐渐获得战场上的优势。尤其是辛西雅,飞电标枪下根本没有一个活口存留,全部是一枪毙命。   即便是在天河新军中素来以武勇夸口的护帐勇士赶过来也无法挡住辛西雅这些女神战士前进的脚步。女神战士的所到之处均搅起漫天的血雨,留下一地的尸体。   “给我杀光他们!”   叶天龙的眼中跳动的是黑色的火焰,在内力的催运下,冷酷的命令传遍了战场的每一个地方。他手中的神器烈火剑更是发挥了十二分的威力,每一剑下去都吸走一条生命。这个时候,在叶天龙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的战斗不是一个人,不再是一个个孤独地驰骋在战场上,而是和柳琴儿,那与他再也不分离的娇妻一起在战斗。   正是于凤舞的那一句话点醒了他,他是柳琴儿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保护的,所以他的生命已经不再单单属于自己,而是和柳琴儿结合在一起了。   “对敌人绝对不留情!只有斩尽杀绝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从任丘城出发之后,叶天龙就决定了今后的行动方针。   明显受到主人心中黑暗面的影响,神器烈火剑变成一片赤红色,浑身散发出一股可怕的剑气,剑中所含的火魄离龙几乎是要飞腾而出。面对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把剑,胆气不足的人根本连剑都递不出去。   轰然声中,范铜所率领的雇佣兵也攻破了天河新军的营地,坚固的大车在范铜的狼牙棒下碎成片片木屑,四下里飞散。数十名武技高明的雇佣兵也将旁边的几辆充当防御营寨栅用的大车摧毁,大批的雇佣兵呐喊着冲杀上来,给了中军营里面的天河新军士兵更大的压力。   张烈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还是低估了叶天龙身边部属的实力,原本以为凭着中军营地可以抵御一阵,不想这么快就被攻破了。他的心中不免萌生出退意,也许突围出去重整旗鼓,等和大部队会合之后再来和叶天龙决一雌雄也为时不晚。   对于天河新军的士兵来说,面对这样强悍的敌人,更是心惊胆战。自从起事以来,他们一直是十分顺利,很多的时候,他们的敌人都是稍微一打就撤退了,让他们尝够了胜利的滋味。   可是现在的法斯特军将士士气之高,斗志之强简直可怕之极,而且战斗力更是远在他们之上,看着军中不少功夫在自己之上的勇士都倒在法斯特军的刀剑之下,更是心生惧意。   心理有了压力,就算有十分的功夫也只能发挥出八分来,即使天河新军在人数上占有优势,也无法显出优势来,相反的,整个场面渐渐落入下风中。   吸收了不少敌人生命,狂饮了无数的鲜血,神器烈火剑在天河新军的人群中急速闪动,留下的是一地的残肢断首,以及断成数截的兵器。   到了后来,看到叶天龙冲过来,不少的天河新军士兵干脆闪过一边,根本不想上去挨上一剑。   叶天龙很快找到了他的目标,他一个箭步冲到张烈的身边,口中大喝道:“张烈,受死吧!”说罢,烈火剑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斩下,热焰流光,烟气飞腾,仿佛是一道疾电。   伤势没有痊愈的张烈本来应付龙灵儿就已经非常吃力了,而且论到武技,他还真的不是龙族少女的对手,只是他的对敌经验极其丰富,所以才勉强和龙灵儿打了一个平手。但现在多了叶天龙的这一枝剑,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招架了。   左支右绌,张烈被逼得八方游走,可怜被波及的天河新军士兵,连他们交手时劲气的余波都承受不起,无不头破血流。   第四章 奇兵大捷   张烈险险避开了龙灵儿一记劲气十足的攻击,就见红光乍闪,破风声慑人心魄。   不用看,他就知道是叶天龙的烈火剑,因为挥剑的速度和劲道,皆达到视觉的极限,烈火剑的剑身根本无法看清楚,更谈不上去捕捉了,他只感觉到灼人的热流和红光排空而来。   他大喝—声,整个身形倒飞起,在空中两个后空翻,中间还有一个转折,庞大的身躯丝毫没有受到重量的影响,也没有因为下面刀来剑往,拼命斯杀的人群而出现一丝的误差。   经验不如张烈丰富,叶天龙腾空而起,却追错了方向,落地的时候,被旁边的两个张烈的护帐勇士猛烈地缠上。两把厚背刀火杂杂地砍下来,将他的左右退路完全封死。   “该死的!”   叶天龙咒骂了一声,整个人向前一冲,在两把厚背刀的路线改变的同时,突然一个大旋身,红光连闪数下,两个护帐勇士变成了地上数块残缺的躯体。   张烈可以摆脱叶天龙,却没有办法摆脱龙灵儿的追击。身材娇小灵巧的龙族美少女虽然是跟着叶天龙腾空而起,但她的身形远比叶天龙轻灵曼妙,就是空中飞翔的燕子也会自叹不如。   在淩空翻腾了两周之后,随着张烈的转折,她也随之翻转,飘身下落时不退反进,封住了张烈的后路。   “这位大叔,此路不通喔!”   虽然是激战之中,但龙灵儿好像还有闲情逸致,笑嘻嘻地说着,同时双手一扬,两道掌力有如排空而来的狂涛裂岸,呼啸着朝张烈卷去。即使远在八尺之外,都可以感觉到掌力直摧心肺,让人气血翻腾。   无论是左闪还是右躲,都是龙灵儿掌劲控制的范围,除了退回去之外,只有硬接这一击了。张烈早已打得心寒,这个小女人的功力比他以前所遇到的人都要来得高明,他甚至怀疑,就算是十大高手中,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正面击败这个小女人的人。   但如果被龙灵儿逼回去的话,就会落入叶天龙他们的重围中,这时候,近卫团的战士已经控制了这一边的局面,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战士正快速朝张烈包抄过来,很明显,她们要配合叶天龙将张烈留下来。   只要被这些女神战士围起来,张烈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机会再逃走了。   狠狠地一咬牙,张烈硬着头皮,睁目如炬,拚着内腑再度受伤,他也双掌一分,正面迎上了龙灵儿的攻击。   劲气相互猛烈地撞击在一起,气流狂乱地卷动,溢出的劲气将两个人身边的人全部推出好几步。   张烈的身子猛烈地晃动,衣袍急剧飘动,虽然是死命地咬住牙关,但从他的嘴角还是流出了一丝血迹,他原本就没有痊愈的伤势再度发作了。   “大帅!”   数十道身影扑了上来,将张烈围在当中,是他的护帐勇士中的精锐。这些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可以说是他的子弟兵,也可以说是他没有正名的徒弟,论到实力,比起一般的高手还要来得高明。   龙灵儿虽然伤了张烈,但一时也无暇顾及他,因为大批的天河新军涌过来,刀剑一齐挥舞,极大地牵制了她的行动。   阳峰冲到张烈的身边,大声说道:“大帅,事不宜迟,先撤退吧!”   张烈不敢开口,因为一开口就会吐出血来,而现在他绝对不能给自己的部下看到自己如此的模样。他强忍住胸口翻腾的血气,点了点头,示意众人撤退。   这时,范铜和他的雇佣兵正将天河新军杀得步步后退,混战中,范铜那个巨大的身躯显得十分醒目,而他的表现更是让天河新军士兵心寒气短。他手中的狼牙棒一挥动,天河新军士兵手中的武器好像是小树枝一样的被拨开。   “滚开!”   一声娇喝,龙灵儿的身形化成一团青烟,绕着围攻她的众人一转,哀号声此起彼伏,刀剑撒了一地,在她身边的天河新军全部倒了。   在护帐勇士和护卫铁骑的拼死斯杀下,张烈终于从另外一个方向败退下去。叶天龙和辛西雅她们还是迟了一步,因为杀退沿途的天河新军士兵让他们损失了不少的时间。   没有在这个时候抓住张烈,叶天龙感到十分的遗憾,也许计无咎和大队人马留下来的话,就可以把张烈留下来了。   但也只有叶天龙这么想,其他的人却是非常高兴,以少胜多,能够击败天河新军的主帅,占领他们的中军营,可以说是一次大胜。特别是那些雇佣兵,这次的战斗真是所获极丰,让他们大大地发了一笔财。   能够用两千六百名士兵攻下近五千名士兵守卫的中军营,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雇佣兵的奋勇拼杀,近卫团战士的战斗力,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因素,但其中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是张烈的失策。   张烈把五千的士兵放在中军营中防御原本是没有错误的,但他对叶天龙所拥有的超级高手实力有所低估,毕竟中军营的防御不像真正营寨的防御,更不是高墙深垒的城堡,对于身手超凡的高手来说,一举打开缺口并不困难。   如果叶天龙身边没有众多的高手,那么张烈和他的天河新军中一些好手可以发挥出作用,只要将敌人中的高手挡住,就可以保证自身防御网的完整。但叶天龙的部下拥有十五个女神战士,还有龙灵儿这样的龙族高手,她们在一起发挥出来的战力没有人可以预计的。   这些战力十分恐怖的人集中在一起,攻击一点的话,自然会很轻松地打破缺口,天河新军中军营这种相对简易的防御如何挡得住她们的冲击啊!   而在防御被突破之后,中军营的地形根本适合大军的斯杀,使得天河新军虽然在兵力上占优势,却是无从发挥。相反的,叶天龙的部队虽然兵力少一些,但个个战力高强,在局部的战斗中占得上风。   加上叶天龙的部下拥有女神战士这样的超级好手,她们的攻击足以让天河新军士兵的斗志急剧下降,敢一试身手的人全部变成地上毫无意义的血肉。   在雇佣兵们忙着打扫战场,收获众多战利品之际,龙灵儿望了一下叶天龙,然后走到辛西雅的身边,有些不解地问道:“辛西雅大姐,你们的功力好像有了很大的提高啊,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特别的心得?”   叶天龙的耳朵一下子立了起来,老实说,他心中也有点奇怪,这次战斗中,辛西雅这些女神战士她们的武技好像突然间有了一个提高,比起在青峰山的时候,明显提高了一个层次。   如果在青峰山的时候,辛西雅她们有这样的表现,也许……   叶天龙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就会在他和女神战士之间产生出一道裂痕,这裂痕虽然是看不见的,但却足以影响到他们之间以后的相处。   所以,龙灵儿问辛西雅这个问题正是时候,其实,真正说来,龙灵儿是在替叶天龙问,因为她已经察觉到叶天龙心中的想法,而她并不希望看到今后在叶天龙的心中留下一些阴影。   辛西雅看了看旁边的姐妹,沉沉地说道:“青峰山的时候,我们姐妹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让公子陷入伤心欲绝的境地。回来之后,我们姐妹经过商议,决定破戒使用禁忌的方法来提高大家的武技,好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好的为公子效力。”   “破戒使用禁忌的方法?”龙灵儿反问了一句,“那么,对你们以后有什么样不好的影响呢?”   这时,叶天龙走到她们的旁边,问龙灵儿道:“你怎么知道会对她们产生不好的影响?”问这样一句话,叶天龙的心情是非常愉快的,因为心头的一个疑问消失了。可以说,龙灵儿帮助他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结。   看到辛西雅她们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龙灵儿便道:“不要瞒我了,我知道神族的禁忌戒律如果被破的话,一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神族的命运,是不可能改变的命运,这是连创世之神都不能改变的命运。”   辛西雅颇感惊讶地望着龙灵儿,噫声道:“没有想到连这个你都知道,看来你懂得东西还真不少啊!”   “那是当然的!”龙灵儿十分得意地说道:“我是族中最好学的一个,也是头脑最好用的一个。”然后又催促道:“你们快点告诉我,那是什么样的代价吧?”   辛西雅犹豫了一下,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想说的样子,看得龙灵儿是直跺脚,叶天龙也是非常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代价,会让女神战士不敢说出来呢?   正想催促辛西雅的时候,侦察的近卫团战士跑过来报告,庆计大人带着他的枪骑兵们到了。   叶天龙大喜,连忙迎出去。没有等到他走出中军营,庆计带着两千名骑兵已经轻快地驰进原本属于天河新军的大营。见到叶天龙他们,庆计一声令下,骑兵们全部从马上跳下来,牵着战马列队。   看到庆计和他的枪骑兵虽然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但却是完好无损地回来,叶天龙不禁上前拉住庆计的手,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好个庆计啊!干得太漂亮了!”   然后他转头对枪骑兵大声说道:“大家辛苦了!这一战你们打得最漂亮,可真是立下了头功!”随后又勉励了几句话。听到主帅大力的赞许,枪骑兵们都显得十分兴奋。   “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叶天龙和庆计走了一个并肩,向他追问当时佯攻松安镇的情况。对于庆计用两千的骑兵进攻有一万五千守军的松安镇,还迫使对方派人向自己的大营要求支援,这简直是一个奇迹了。   庆计笑了一笑,轻松地说道:“这些只是雕虫小技而已,是天河新军的那个守将太差了。”   原来庆计在不断伏击天河新军大营的游骑兵时,就故意留下一个队长没有杀,而是将他打昏了带回去。在一番声色俱厉的审问之后,就带着这个游骑兵的队长前往天河新军屯积粮草的松安镇。   一路上,他们“不小心”地谈论起叶天龙大军的行动计划,通过十分技巧的说法让这个游骑兵队长知道了叶天龙正在策划对松安镇发动大规模的攻势,准备夺取松安镇的粮草,让围攻安阳的十万天河新军因缺少粮草而不战自溃。而他们这一枝骑兵是负责封锁道路,现在要去接应叶天龙的大军。   在离松安镇不远的树林中,庆计让所有的骑兵停下来,装作在等候叶天龙的大军到来,然后负责看守那个天河新军游骑兵队长的骑兵们“一时疏忽大意”,让这个游骑兵队长夺了一匹战马,逃出了他们的视线。   在看到那个游骑兵队长十分辛苦地向松安镇驰去之后,庆计马上命令数十名枪骑兵换上天河新军游骑兵的服饰,趁着夜色驰向松安镇。他们冒充天河新军大营的游骑兵,骗过了松安镇的守军,潜入堆积粮草的地方,在约定的时间里放火。   而这个时候,庆计指挥着枪骑兵向松安镇发起奇袭。同样在先头几个假冒天河新军游骑兵的掩护下,枪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进了松安镇,让松安镇的守军一时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先前进入松安镇的那些枪骑兵便在里面四处纵火,同时大喊大叫,配合著庆计将松安镇闹得一片混乱。而这个时候,那个天河新军游骑兵队长也刚刚向松安镇的守将报告完他“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情报。   这样的后果就是松安镇的守将信以为真,叶天龙的大军正在向自己发动强大的攻势,他既要分兵防御,准备和叶天龙的军队打街道战,又要派人去看住粮草,将起火的地方扑灭。   粮草可是军队的根本,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强大的心理压力让松安镇的守将做出了向大营求援的决定,而且所派的正是那个前来报信的游骑兵队长。   庆计的枪骑兵杀进松安镇之后,和先前派进去放火的那些骑兵会合,在冲杀了一个来回,将身上的火把全部丢掉后,便马上退出了松安镇,向着来路疾驰而去。   等到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天河新军回过神来,形成完整的战斗部队,将松安镇的混乱局面整顿好,把粮仓的火势控制住,才蓦然发现敌人早已经远去。一切只是自己的士兵在自乱阵脚。   这时候,他们再想派人向大营报告已经为时过晚。大营派出来的援军很快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因为是心急火燎的行军,这些士兵还真是累得够呛。见到松安镇居然还是虚惊一场,从大营赶过来的许多将士顿时没有了力气。   和庆计的枪骑兵队伍兵合一处的叶天龙很快就和大胜归来的计无咎他们会合。计无咎他们的情况十分顺利,从安阳方向赶过来的天河新军正在埋头赶路,却被埋伏在道旁的法斯特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猛烈的箭雨招呼过后,是大批汹涌而来的法斯特军士兵,猝不及防的天河新军队形马上被打乱,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回击。一通好杀,黑夜中无法做出正确判断的天河新军在丢下了四千多具尸体后,十分狼狈地逃回了安阳的前线营地。   经过简单的交谈,叶天龙知道了现在围攻安阳的天河新军居然是由伊思和阳建率领的。   “情报没有错误吗?”叶天龙再度确认了一下。   计无咎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是的,大人!我们审问了一些天河新军的战俘,已经确定就是伊思出任前线总指挥,而他的副将是阳建。”   叶天龙的心头猛地一跳,眼睛直望向计无咎,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问道:“谁带队回来支援的?”   计无咎马上明白叶天龙话语中的意思,他答道:“是阳建,但他没有和我们交手就撤退了。”   叶天龙点点头,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绾贞来说,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但他又不能隐瞒,因为这件事迟早都会传到绾贞的耳朵里面。   经历过青峰山的事件之后,叶天龙现在对于自己身边的女人越发地珍惜起来,他实在不想看到绾贞伤心的样子。这个虽然貌不出众,却是温柔贤淑,惹人怜爱的少女现在已经是他们中间不可分隔的一员了。   稍微一经商议,天龙军团所有的将士在叶天龙的指挥下往西顿镇的方向进发。攻占天河新军的大营,已经给天河新军一次沉重的打击。现在从后面杀向攻击天河新军进击任丘地区的先头部队正是时候,想来这几天,左岛近所承受的压力一定非常大。   至于安阳的重围,则等崔望进入安阳和三地的自卫团首领谈好条件再说,按照某个人的说法,这样的举动就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不过根据晨月收集到的情报看来,安阳三地的某些人是属于危险份子,如果叶天龙不趁机收服,这块肥肉可能会落入别人的手中。   逃到中途的张烈他们遇到了从松安镇疾驰而来的援军,看到这些原本是从自己的大营中派出去的军队,天河新军的将士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虽然有不少的将领叫嚣着要夺回大营,将叶天龙他们杀个落花流水,不料他们的大帅张烈却已经倒下了,因为他受到龙灵儿重重的一击后,强忍下的内伤到这个时候再也无法控制了。   没有了这样一个主心骨,没有了全军的领导核心,天河新军的将士只有暂时撤退到松安镇,等待张烈的伤势好转再做打算。对于他们来说,张烈是有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可现在却被叶天龙打成重伤,这一下让他们心下凛然,为日后的交战也埋下了一个阴影。   第五章 心有千结   看到叶天龙的身边没有别人,绾贞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先是强笑了一下。   “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好像你的脸色不大好啊!”   叶天龙关心地问道,同时站起来将绾贞拉到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他心中明白绾贞一定是知道了现在安阳前线的天河新军主帅是伊思和阳建。   “公子,听说……听说……”绾贞望着叶天龙,犹犹豫豫地说道:“围攻安阳的是……”   虽然绾贞的声音非常轻,而且是没有说完,但叶天龙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宽言道:“放心吧,他们都没有事!”   绾贞的脸上微微一红,有些局促不安地望了叶天龙一眼,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放心吧!”叶天龙轻轻地拍了拍绾贞的小手,含笑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舍不得让我的好贞儿你伤心的。”   绾贞大为感动,满目感激地望着叶天龙,突然凑过红艳艳的小嘴,在叶天龙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脸红红的缩回去,就连原本被叶天龙拿在手中的小手也收了回去。   叶天龙哈哈一笑,他知道素来对这些事情感到非常害羞的绾贞能够在卧室以外主动做出这样的亲昵举动,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了。   看到叶天龙的笑容,绾贞的脸更加红了,不过她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公子,谢谢您!”   说到这里,她的柳眉微微一颦,低低地说道:“请公子还是以大事为重,毕竟现在是对敌的立场,如果是为了绾贞的缘故,让公子您过于为难,甚至坏了您的计划,那绾贞就是罪人了。”   叶天龙微微一愣,他实在没有想到绾贞会这样说,和前面她的言行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不过,反过来一想,他不禁为绾贞的言行而感动。   一边养育自己多年的养父以及亲哥哥,一边则是自己终身依靠的丈夫,绾贞心中的苦楚自然是难以言状的。虽然当初在艾司尼亚,绾贞对阳建和伊思说出了日后两不相欠,再见即为敌人的话,但血浓于水,亲情是无法抹煞的,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更不是说忘就忘记的。   对于绾贞来说,自己嫁给叶天龙是带有交易的色彩,可以说是在这个男人的胁迫下成为他的女人,但她却慢慢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意,特别是那一次舍命的救了自己,更是让她感到叶天龙虽然是个喜欢女色的男人,但却也是对身边女人十分爱惜的。   好色花心和专情深爱会在一个男人身上巧妙地合二为一,这让绾贞感到迷惑,同时也感到十分幸运。和叶天龙在一起的时候,绾贞可以感受叶天龙对自己的迷恋和爱意,这在当时的社会上,特别是上流的阶层中是非常少见的。可以说,现在除了叶天龙不是普通人,身边有不少的女人外,绾贞以前所想要的都得到了。   绾贞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的相貌平凡,在这个以貌取人的社会上是没有优势的,所以她当初的梦想就是找一个平凡朴实的男人,一个可以爱她疼她的男人,两个人过平凡的日子,闲暇时研究食谱。   而现在成为叶天龙的妻子后,她得到了比她当初想要的更多,叶天龙知道她喜欢研究食谱,所以通过各种渠道为她弄来了大量的食谱,提供给她最好的条件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情。而她和叶天龙身边其他妻子的相处也十分融洽,说到这一点,她甚至要感谢晨月,因为按照晨月的指示,“鸣玉阁”派往大陆各地采购的人员,派驻各国的机构人员全部接到了总部发来的指令,注意收罗各地的食谱,一有发现便向上送去。   总之,现在绾贞觉得在叶天龙他们的中间感到非常的幸福,如果没有天河新军的战乱,她一定会一直快乐地埋头于大量的食谱当中,研究各地的美食。   她不希望伊思和阳建战败成为俘虏,但更不希望叶天龙被天河新军击败,所以她才会在叶天龙的面前说出了前后相左的话。   叶天龙想通了绾贞心中的想法,便出言开解道:“我想我的大舅子也会顾惜你这个亲妹妹的。”然后一笑,道:“至于我嘛,我怎么可能出手对付大舅子呢?”   听到叶天龙说出大舅子的称呼,绾贞连耳根都红了,叶天龙趁机亲了亲她的小嘴,然后笑道:“你不要太担心了,我们大家都会心照不宣的。你看这次我们不就是这样吗?我们不去攻打他们,他们也不来扯我们的后腿。”   绾贞轻轻地点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请公子您原谅,绾贞知道不应该跟您说这些的,……”   叶天龙抬手挡住了绾贞下面的话,鼓励道:“别傻了,你是我的妻子,当然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啦!以后,只要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尽管来告诉我。”   绾贞的心中感到一甜,高兴地说道:“和您这样一说,我现在心里舒服多了。”   叶天龙站起来,走到绾贞的椅子前面,将她一个娇躯拉进自己的怀中,在她的耳边低吻了一下,然后柔声说道:“小乖乖,只要你心里舒服,我就放心了。”   绾贞将自己的脸埋在叶天龙的怀中,感到是如此的温暖,双手不禁紧紧揽住他的虎腰,用自己的心去倾听对方的心跳,感受那雄壮身躯的温度。   爱洁少女的娇躯上传来了丝丝清凉的体香,让叶天龙不觉为之陶醉。他的手一紧怀中的香躯,贪婪地用鼻子大力嗅着从如云秀发上传来的清香,喃喃地说道:“奇怪,真是好奇怪啊!”   埋在他怀里的绾贞不觉感到奇怪,含含糊糊地回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叶天龙从绾贞的青丝中抬起头来,眼中闪动着顽皮的笑意,慢悠悠地回道:“今天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蜜汁香肉的味道啊?”   绾贞猛地一窒,忙应道:“不可能的啊,明明是前天烧的,怎么到今天还有它的味道呢?”   “真的啊!”叶天龙一本正经地说道,为了加强说服力,他还用力地掀着鼻子,口中连声赞叹道:“好香,好香啊!”   他这一手弄得绾贞不禁大窘,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伸手到自己的鼻子下面,用力嗅了一下,然后又用鼻子在身上猛嗅了一通。   “没有啊!哪里有蜜汁香肉的味道啊?”   绾贞抬起头来,大惑不解地望着叶天龙道:“我怎么闻不到,而且今天做的菜是和蜜汁香肉完全不一样的啊!就算是串味也串不到一起去。”   看到绾贞那副迷惑的样子,叶天龙嘿嘿一笑,悠然道:“你闻不到吗?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说罢,叶天龙将绾贞拉进了自己的怀中,低声说道:“我来指给你看啊!”   绾贞马上睁大眼睛,她是真的想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但很快她就飞红爬上脸颊,原来叶天龙的手探入了她的衣襟底下,然后往上,温香暖玉尽入其掌握。   “这是……这里……”   绾贞有点傻眼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沾上蜜汁香肉的味道呢?   凝脂般的肌肤和娇嫩的酥胸嫩蕾让叶天龙食指大动,他一边慢慢活动起来,一边含笑说道:“这里不是世上最好的香肉吗?至于蜜汁吗……”   一声柔媚的娇吟从绾贞的口中流出来,是如此的动听悦耳,一直钻到叶天龙的心底里去。   “公子……不要……这里……”   话虽如此,绾贞却没有阻止的动作,任由叶天龙的另一只魔掌从自己的后面分进合击,抄到自己的后路,当那带着强烈热力的手指点在自己的敏感之处,绾贞几乎连站也站不住了。   叶天龙一边轻吻着绾贞的耳垂,一边在她的耳边低声笑道:“我马上就会给你看看什么是世上最好的蜜汁香肉。”   随着叶天龙的双手大肆地活动,绾贞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被抽掉了一般,整个娇躯挂在叶天龙的身上。她的心中是又羞又喜,各种不同的感觉像潮水般的向她的身心涌过来。   叶天龙也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往日里绾贞是最会害羞的一个,就算是在睡房内室里欢好,她都是非常害羞的,那种娇嫩羞怯是无人可以比拟的,更别说是这样在外室内的亲密举动。   其实绾贞之所以这样的表现,是因为深受叶天龙之前的话感动,心中的爱意和感激之情超越了羞涩,所以才会有这样完全不同以往的表现。而她从这样从来没有试的举动中也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感到怀中的玉人娇躯越来越热,阵阵香气从绾贞的举手投足之间发出,让叶天龙也感到有些晕淘淘的。他起先也只是以一种开玩笑的心态和绾贞亲热,目的是为了能够让绾贞忘记她心中的不安和记挂。不想绾贞对他的举动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反应,让他也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振奋。   热情渐渐高涨,就连身边的空间也好像一下子变得热起来,肌肤之香流动,让人感到春意盎然。   钗横鬓乱,靥泛桃花,罗衫半解,玉肌乍现。   “小乖乖,你今天晚上给我准备什么样好吃的东西啊?”   叶天龙在绾贞的耳边喃喃地问道。   听到这一句话,绾贞已经迷乱的眼睛一正,接着马上亮了起来,突然间挣开叶天龙的环抱。   “不好啦,我忘记了还有一个鸡丝汤正在火上炖的,这可是我想了好久才做出来的,我得去看看了。”她掂起脚尖,在叶天龙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腻声说道:“晚上再让我看你说的蜜汁香肉吧。”说罢,转身快步离开了。   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让怀中玉人跑掉了,叶天龙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他恨不得刮自己一个耳光,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喃喃说道:“都是你不好,什么话不好说吗?这个时候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不过他转而一想,马上就可以尝到这个可人儿弄的美食,心中不禁又是高兴又是期待。   站了一下,叶天龙从绾贞消失的门口收回视线,马上传令将计无咎召过来。   脸色发青的随军参谋很快出现在叶天龙的面前,行礼说道:“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叶天龙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缓缓说道:“有一件事情非常奇怪。”   “什么事情?”计无咎抬起头来望着叶天龙。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伊思和阳建指挥天河新军进攻安阳的事情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怎么会传到我的内府?你下去好好查一下身边的人,看看是谁泄漏了这个消息?”   计无咎的眼睛眨了一下,平静地回道:“回大人,不用查了,这件事是卑职透露出去的。”   “为什么?”叶天龙的眼睛猛地大亮,直盯着计无咎那张发青的脸。   “如果不让绾贞夫人她知道这件事,大人心中的结就永远无法打开。”计无咎的脸色依然十分平静,“只有大人和绾贞夫人她说开了这件事,以后行起事情来就不会再束手束脚的。”   “你知道这样做的话对于绾贞她有可能造成多大的影响吗?”叶天龙的话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   “卑职知道。”计无咎依然如故,并不因为叶天龙的话中的怒气而有些动摇。   “知道的话,你还要这么做!”叶天龙的声音开始大起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连我的话都敢违抗!”   “卑职知罪!”   计无咎虽然说出认罪的话,但却没有一点认知可以表现。   “你不怕我治罪?还是说,你认为我不会治你的罪?”   “卑职不敢!”   听到叶天龙的话,计无咎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叶天龙的眼睛。“只是因为卑职认为这样做才对大人有利。”   “有利?!”   “不错!”计无咎缓缓地说道:“无论如何处置卑职都没有关系,只要是对大人有利的事情,卑职都会去做的。”   叶天龙猛地一窒,同样的事情,他好像遇到过一次。他望着计无咎,想起了另外一个给他这种感觉的男人,据说现在他在艾司尼亚做得非常漂亮,触角开始朝其他的州郡伸展。   “明白了。”叶天龙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挥手让计无咎退下。   计无咎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叶天龙突然出声道:“以后这种事情最好先向我报告一下!”   计无咎回身应了一声:“是!”然后望了一下叶天龙的身后,再慢慢退出。   计无咎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叶天龙便说道:“你们出来吧。”   话音未落,于凤舞和晨月的身影从后面现出来。两个人都是一脸的笑意。   “听到了吧?”叶天龙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像我手下的人常常都用这样的一句话来让我无法说话。”   于凤舞摇摇头,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晨月已经盈盈笑道:“恭喜大人,又收了一个忠心的人才啊!”   叶天龙苦笑道:“好是好啊,不过他这样的行为……”   于凤舞浅浅一笑,道:“这要看你怎么用他了。”   晨月在一边也道:“一匹好马,可能有一些奇怪的脾气,在不识货的人眼中,就变成一匹劣马,但只要是优秀的骑手,总有办法驾驭它的。”说罢,她又望了一下于凤舞,又笑着摇头道:“到嘴的香肉居然跑掉了,看来你还真没有做厨师的天赋,绝不会成为一个好厨师啊!”   于凤舞不禁也笑起来,一拍晨月的肩头,道:“你真是嘴贫啊!”   叶天龙抓了抓脑袋,正想说话的时候,一个近卫团的战士匆匆跑进来报告,天河新军派了使者过来。   “天河新军的使者?”   叶天龙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忙问道:“是从哪里来的?”   “是从西顿镇的方向来的。”这个近卫兵恭敬地回答,同时告诉叶天龙,来人说有机密的事情要禀报。   “来自西顿镇方向的天河新军?”叶天龙望了一下于凤舞和晨月,她们两个人俱是微微摇头,显然她们也无法推断出这个时候天河新军派来的使者想要干什么?   左岛近据守西顿镇,让进击任丘地区的数万天河新军无法前进一步,现在叶天龙率领天龙军团的将士将这一部分的天河新军后路断了,而且由于天河新军的大营被攻占,可以说他们现在已经孤立无援了。   更重要的是,由于失去了大营的支援,天河新军的先头部队陷入了粮草不济的困境之中。加上叶天龙的进军速度非常之快,在攻下天河新军的大营之后,马上转到他们的后面,将他们牢牢地困在西顿镇附近的山区。   不过,因为这一部分的天河新军减去进攻西顿镇时的损失,现在还有四万多的人马,可以说在数目上还超过叶天龙的军队。所以,天龙军团的将士还会有一场苦战的。但叶天龙也占有很大的优势,这里的地形并不适合大军团展开,导致天河新军的兵力优势不能发挥出来。   在之前已经发生的两次交锋中,叶天龙的军队都是大获全胜,每一次战斗斩首过千,可以说完全将天河新军突围的念头打消掉了。   第六章 故友归来   叶天龙在宽敞的中军大帐中接待了天河新军的使者,一个相貌文儒的中年男人。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叶天龙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和身份,天河新军前锋营的参军维西尼。而这次前来的目的是想让叶天龙让一条退路给他们离开。   “请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维西尼侃侃而谈,“我们将永远不再和大人为敌。同时也不再跟随张烈,从天河新军中脱离。”   “只要大人答应放过我们,我们愿意从此放下武器,回家种田。”按照维西尼的说法,是因为他们这些本来就不是天河新军的骨干力量,也不受张烈的喜欢,作战时冲锋在前,而胜利的果实却被张烈的直系部队收获,因此这些天河新军已经开始感动厌烦了。   叶天龙不声不响,只是望着天河新军的使者,看着他在自己的大帐中发表着长篇大论。   维西尼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他望着叶天龙,神情十分轻松,似乎是在等待从叶天龙的口中听到他预料的答案。   叶天龙没有说话,将视线转到身边的计无咎脸上,后者正眯着眼睛,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在维西尼的再次催促下,叶天龙收回了视线,笑了一笑,答道:“现在你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   叶天龙停了一下,等到维西尼心神一振之后,才缓缓地说道:“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不可能!”维西尼断然道:“我想叶天龙大人应该不会忘记,我军还有四万多将士,足以和大人的军队一拚。”   “困兽犹斗,大人可不要轻视我们的战斗力。”维西尼傲然说道,“逼虎跳墙,智者不为啊!”   叶天龙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他凝视着维西尼,冷冷地说道:“好胆,敢来威胁我了!”   他转而对计无咎说道:“告诉他,他们现在的处境如何!”   计无咎应了一声,望着维西尼道:“你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要打的话也是死路一条。”   维西尼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说道:“如果我军全力一击,大人的军队能够拦得住我们吗?”   “就连小小的西顿镇,你们都打不下来,还想和我们大军对抗?”计无咎毫不客气地说道,“在西顿山地,你们一次出动交战的正面队伍只有六千人,再多也没有用。”   “更重要的是,你们天河新军将士随身携带的粮食是三天的份量,能够给你们提供粮草的供应的大营已经被我们攻占,现在你们身边的粮草最多可以再支撑一天的时间。但没有吃饱喝足的士兵能够发挥多少的战斗力呢?”   计无咎的话好像利剑一般刺中维西尼的心脏,维西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和面前这个天龙军团随军参谋一样。   “回去告诉你的主将,马上投降的话,我可以饶他一命。”叶天龙魄力十足地向维西尼说道:“不然的话,明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维西尼呆立了一下,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猛地一咬牙,他直视叶天龙的眼睛。   “叶天龙大人,怀有必死决心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如果四万的将士上下一心,以必死的决心作战,你知道哀兵必胜吗?”   “哀兵必胜吗?”叶天龙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虎目中射出森寒的冷电。   站在面前的维西尼马上感受到一阵杀气有如裂岸的惊涛直压向自己,他一边运气护住自己的身子,一边傲然道:“听说大人击败了帝都的无敌剑客,难道大人现在也想让在下见识一下大人的惊世武技吗?”   叶天龙冷哼了一声,“看来你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啊?”   维西尼自信地回道:“我不但对自己的武技很有信心,而且对我们四万的将士都很有信心。”   “那就表现出来给我看看!”   叶天龙冷喝一声,也没有什么作势,仅仅是踏出一步,将手放在自己腰间的神器烈火剑上。一道强烈的剑气油然而生,如同有形质的利剑一般向维西尼的脸面。   维西尼显然没有想到叶天龙会有如斯的武技,心神摇动,不禁退了半步,才将局面扳回来。   自从青峰山一役之后,叶天龙解开了自身的秘密,也从那三个倒楣的神灵身上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加上失去柳琴儿的刺激,让他知道只有强大的实力才可以保护身边的人,所以,现在他的功力绝对是以跳跃式的前进。   维西尼刚刚稳下阵脚,马步扎下,正准备反击的时候,叶天龙已经斜上一步,庞大的劲气从他的身上涌出,牢牢地锁住了维西尼的身形。   维西尼不禁感到一阵心寒,叶天龙仅仅是踏了一步,就把自己所有可能的变化锁死了,这种棋差一招,束手束脚的感觉真是可以让人发疯的。   不管是精神和气势,维西尼已经完全被叶天龙压制住了,除了咬牙苦苦支撑外,维西尼已经分不出心来考虑如何回击叶天龙。   冷汗从维西尼的额头上不断冒出来,他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却见叶天龙毫不为此所动,依然淡淡地望着自己,那视线刚好是自己下一步的方位,真是有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   维西尼暗暗叹息了一声,只好收回脚,往后再退了一步。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感到自己无法再承受那笼罩在自己全身的强大劲气,如果再强行支撑下去,自己一定会吐血的。   就这一步,好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维西尼马上感觉到周身的庞大潜力全然没有了,那直透五脏六腑的劲气也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想到自己的武技和叶天龙的差距有这么大,维西尼不禁脸色灰暗,暗暗叹息一声,垂头丧气地说道:“罢了,罢了!”   叶天龙收回劲气,淡淡地说道:“没有实力,就算再有决心也是白搭的!”说这个话的时候,他自己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苦涩感,但很快,他就把这个念头赶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现在对于他来说,如何实现预定的目标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维西尼抬起头来,欲言欲止,半晌才喃喃地说道:“在我们中间比我高明的好手比比皆是,胜了在下并不是什么大事。”   “好!”叶天龙双手一撑案几,对维西尼说道:“如果明天战场上你们四万将士中有人能接下我的三招,我就让你和你部队全部安然离开。”   这一番话让维西尼呆若木鸡,不但是维西尼,就连旁边的计无咎也是大吃一惊,自己的主帅怎么老是冒出一些让人措手不及的念头来呢?这样的事情可真的超过自己的预算了,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人会把这种事件也列入预算的。   现在本方已经完全掌握了战局,可以说是胜券在握,可是叶天龙居然横出一招,提出这样的建议来,简直是胡来!   “大人!”计无咎忍不住踏前一步,想要提出自己的异议,但叶天龙根本不让他有发表的机会,将手微微一摆,眼睛盯着神情古怪的维西尼。   “你可以回去了,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你们的主将,如果你们没有人可以出来应战的话,那么就老老实实地向我投降吧!”   维西尼眨了一下眼,突然神情一变,眼中更是闪过一道异彩,接下来他的举动就让叶天龙和计无咎全部吃了一惊。   “大人,果然是豪气干云,有天生的霸主之气啊!”   扑通跪倒在地上,维西尼神色十分恭敬地向叶天龙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说出了让当事人和旁观者全部大惑不解的话。   叶天龙很快回过神来,走到维西尼的跟前,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先起来吧。”   维西尼恭敬地应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他对叶天龙说道:“在军中的时候,就听两位周将军一直对大人十分推崇,现在亲眼见到大人,果然是如此啊!”   “那你这次来……”计无咎在一边已经听出一点眉目,出声询问道。   维西尼闻声行礼道:“在下正是奉了两位周将军的命令,前来向大人禀报,两位周将军愿意带着自己的部下投效大人。”   “哦,转变得好快啊!”叶天龙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都是我的错。”维西尼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看看大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周将军他们这么推崇,所以……”   “周将军?”叶天龙反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啊?说起来好像对我的情况很了解一般的。”   “喔,真是糊涂啊!”维西尼有些忘形地一拍自己的额头,“周将军他们就是天河新军的先锋营左右偏将,他们让我来的时候,让我转告大人,他们的本名是周明和周亮,还让我和大人说一句话,可否还记得西江的故友?”   “周明、周亮?”叶天龙的身子猛地一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儿时的玩伴居然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之中,真是难以置信。   接下来的谈话就变得十分简单了,周明和周亮正是这一部分天河新军的指挥官之一,原本就不属于张烈直系部队的他们在知道自己所交战的物件居然是自己儿时的玩伴叶天龙时,就马上决定要投奔叶天龙。   但其他的天河新军将领则还是犹豫不决,作为周家两兄弟亲信的谋士,维西尼也在其中做了不少的工作,加上连战不胜,终于让其他心怀疑虑的天河新军将领同意了周家两兄弟的提议。   只是自认谋略过人的维西尼在来见叶天龙的路上,突然想到要试试叶天龙,看他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为其效命,这种念头一起,便马上占据了他的心,所以才会方才那样的举动。   没有想到事情变得如此,叶天龙心中大喜,他略一盘算,便马上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亲自前往天河新军的营地,去会见周明和周亮两兄弟,同时收服天河新军的将士,将他们编入自己的军团。   计无咎和其他的将领虽然都是持反对意见,因为现在就凭维西尼的一面之词,作为一军之主的叶天龙就轻身前往敌人的阵营,实在有些轻率了。   就连范铜也不同意叶天龙的决定,虽然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感到十分的兴奋,但他对于已经是自己敌人的旧日好友还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可是叶天龙的决定已经是不可更改。消息很快传到了于凤舞和晨月她们的耳朵里面,对于叶天龙要前往天河新军的阵营收服敌军的决定,她们却表现出和别人完全不同的态度。   “公子为什么一定要去呢?”绾贞的话代表了内府很多人的想法。   “不要担心,天龙会没有事的。”于凤舞微笑道,“现在这样的局势下,这些被困起来的天河新军不敢对他有什么别的念头。”   晨月也笑着解释道:“妹子你就宽心吧,我们家的爷可不是傻子,就算是最差的情况,这是敌人的阴谋诡计,有辛西雅大姐她们的保护,加上他的身手,绝对可以平安回来的。”   辛西雅也在一边说道:“各位夫人放心,我们姐妹一定会保证公子的安全!”   叶天龙带着辛西雅她们出发了,随同的还有范铜,以及龙灵儿和她手下最精锐的五十名近卫团战士。有这样一班人马,就算是千军万马也可以杀个来回了。   虽然于凤舞和晨月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安慰身边的姐妹,但她们在叶天龙带着辛西雅离开后,眼中还是闪动着难以言语的神色。   相视了一下,晨月突然说道:“大姐,我还是有些担心啊!”   于凤舞不禁轻叹了一声,道:“我也是一样啊。不过天龙他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他对他的儿时玩伴有着很大的信心。”   突然,她的神色一凝,只见计无咎匆匆忙忙向这边行来。   “夫人,庆计大人和王猛将军已经带着士兵出发了,他们会潜伏在离天河新军不远的地方,等候大人的回来。”   看到叶天龙只带着七十骑的人马进入到自己的营地,天河新军的将士全部为之震惊和钦佩。叶天龙这一手马上赢得了他们的心,对待投降的敌人,一个主帅居然可以这样的信任,这份知遇感足以让所有的天河新军一改六神无主的表情。   其中周明周亮两兄弟是最为高兴的,叶天龙这样的举动更加证实他们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而且也说明了叶天龙对他们的信任。   在天河新军的营地,叶天龙会见了天河新军先锋营所有的将领。这是一次规模很大的会议,凡是百夫长以上的人全部出席了。   会议上,叶天龙是谈笑风生,给这些将领大大的定心,有些心中还存有别的念头的人也开始转变了。   正在说话之间,龙灵儿突然从外面进来,在叶天龙的耳边轻声道:“那个家伙图谋不轨!”叶天龙一看,原来她说的是秦,便微微点头。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愿意加入我的军团,我将会非常高兴。如果说不想加入我的军团,那么可以从军中退役,我会发给一笔遣散费的。”   看到叶天龙突然站起来说出这样的话来,所有的天河新军将领都为之一惊。叶天龙的眼中射出锐利的神光,从天河新军的将领面上缓缓看过。   “至于另有打算的人,我一定会奉陪的!”   秦的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两下,突然间感到一股杀气将自己的身子笼罩起来,便知道大事不好,他猛地从席上跳起来。   “我绝不会投降你这个家伙的!要和你决一死战!”   大声地咆哮在整个帐中回响着,可是秦失望了,原本几个和他有同样想法的将领没有动身的迹象,而且他事先安排埋伏在外面的亲兵也没有动静。   “是吗?”   叶天龙缓缓走到秦的跟前,“要和我决一死战吗?”   他说的时候,手抚上了腰间的神器烈火剑,慢慢拔出来。   秦突然发现了一件恐惧的事情,他的身子在这一瞬间好像不属于自己了,一股怪异的劲气将自己的身子牢牢地封住了。   “难道是这个男人吗?”冷汗从秦的额头冒出,他已经感到叶天龙身上的杀气浓得都可以看到了。不过他没有猜对,真正用劲气封住他的另有其人,那就是站在叶天龙身边不远的那个美丽少女。可以说,现在秦面对是龙族的特级高手和叶天龙的联手,即便是十大高手来此,也不一定有胜算,何况是身手勉强算得上一流的他。   辛西雅和其他的女神战士身影出现在帐门处,随之而来的是数十具天河新军士兵的尸体,大家一看就知道是这些尸体都是秦的亲兵。   叶天龙那强大的气势完全将秦的意志压制了,这是非常奇怪的感觉,好像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不是一个人,而是掌握生死的神。   这时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天河新军众将不禁大骂起来,纷纷指责秦在当初商议的时候不提出来,却在这个时候弄些阴谋活动,这不是把大家送入死地吗?   “言而无信,图谋不轨!”叶天龙说罢,挥手一剑便将秦的脑袋砍了下来。   秦没有头的尸体和那些亲兵的尸体全部被周明唤来的士兵拖出去了,血迹也被擦得干净了。但叶天龙这一下的表现却是让天河新军的众将噤若寒蝉,再无二心可生。   “现在还有谁想退出去的话,可以提出来,我一定会让你安全地离开,而且外加一笔安家费。”   “末将愿意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所有的天河新军将领全部伏倒在地,齐声说道。能如此轻易杀掉身手不错的秦,他们都认识到叶天龙的武技远在自己这些人之上,而且叶天龙的亲身来此受降,说明了他过人的心胸和胆略。作为战败的人,能够受到如此的礼遇已经是让他们感激涕零了。   加上这几次以少胜多的用兵,更是看出了叶天龙的实力雄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跟随实力强大的一方才是明智的选择。   随后,叶天龙马上派人向西顿的左岛近通报了这边的事情。   当晚,叶天龙就住在了天河新军的营地,而他的护帐卫队就是让周明从天河新军中选出来的四百名精壮士兵,这一点更是让这些天河新军将士对叶天龙死心塌地了。   这一夜,叶天龙、范铜和周家的两兄弟把酒尽欢,彼此谈论著早年的旧事,快乐无比。   第七章 巧定安阳   第二天,叶天龙就带人前往西顿镇,去见据守西顿的左岛近。而这边的将士则由随后赶来的庆计和计无咎他们协同原天河新军的将领一起整编。   一踏西顿镇,左岛近他们早已等候在路口,叶天龙一把拉住左岛近的手,先确认他有没有受伤,在确定左岛近只有瘦了一点之外,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叶天龙才松了一口气。   对守卫西顿镇的将士进行了重重的奖赏,叶天龙让这些立下大功的士兵归队好好休整一番。   的确是非常不容易,左岛近手下五千的士兵现在只剩下了三千名不到,而增援的三千士兵更是伤亡巨大,剩下的不到一千五百名,伤亡率超过了一半。   但他们也是值得骄傲的,因为他们挡住的是六万的大军,而且是整整挡了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还给敌人造成了近二万的伤亡,可以说,他们创造了一个战争的纪录,在很多的人看来,这是一项奇迹。   也就在这一战之后,左岛近的防御能力便在天龙军团乃至整个大陆为人称道,“不破之壁”的名声开始在流传。   但叶天龙带着新收的四万将士和左岛近这一班西顿镇守军出现在天龙军团的将士面前,欢呼声顿时是震耳欲聋。   接下来的一天,整个天龙军团的将士都非常忙乱,重新编成军队,遣散那些想要退出军队的天河新军士兵,把负责后勤的索冲忙得连喘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个时候,天龙军团的主帅却十分逍遥地躲在内帐,享受着难得的温柔。   再见众女时,叶天龙就感到她们的激动,知道她们都是在为自己担心,特别是绾贞悄悄地告诉她,于凤舞为他担心了整整一夜都没有睡觉。   叶天龙更是感到有些对不住这些个美娇娥,早知道昨天晚上应该派个人回来报告的,因此他特别向于凤舞道歉。   “不要这么说,我也知道没有事情的,只是我自己胡思乱想而已。”于凤舞含笑道。“我都是这样和绾贞妹子说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晨月则在一边说道:“男人做事,就应该有决断,不要有太多的牵挂,这样才会成大事的!”   她们越是这样说,叶天龙越是感动,他只有好好地陪着她们,和她们一起享受快乐。当晨月问他外面的事情怎么办时,叶天龙的回答是,那些都有专人负责了,他只要把任务分配下去就可以了,所以,他是最清闲的一个。   于凤舞想想不禁好笑,当下面的人都在忙得不可开交时,身为主帅的叶天龙却是悠闲自在,真是说给谁听也不相信。   “嘿嘿,各位美人啊,昨天晚上没有在下的安慰,是不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啊?是不是睡觉也不安稳啊?”   “所以,”叶天龙一本正经地宣布,“现在,就让在下好好补偿一下你们吧!”   顿时所有的女人全部张大了嘴巴,这个男人真是没有正经的时候,刚刚还一副感动的样子,转而就变成这个色色的样子了。   晨月首先发难,小嘴一撇道:“没有你在身边,人家睡得太安稳了。简直是从来没有这样安稳过,所以,你的补偿还是省了吧。”   见到叶天龙望向自己,绾贞则是羞红了小脸,摆着小手,嚅声道:“公子,我也不需要啊!你还是找别人吧。”   于凤舞出声道:“你不要看我啊,昨天晚上我没有睡觉,现在我要去补一觉,所以,看来我是没有福气接受夫君大人的补偿了。”   接连碰了三个钉子,叶天龙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气馁,他笑嘻嘻地说道:“你们真的不需要我的补偿吗?”   众女一起摇头,叶天龙转了一下眼珠,慢慢地说道:“那么好吧,改由你们来补偿我好了。”   在众女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叶天龙已经扑了上去,一手一个,正好是于凤舞和晨月两个人。   “就是你们了。”叶天龙兴高采烈地宣布道,“两位大美人陪本大人进去吧!”   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会来这样一招,被抓住的两位自然是抗议不断,而没有被抓住的绾贞则是暗自庆幸,旁边还有那么多的侍女在,不是太羞人了吗?不过绾贞也知道,这十来个侍女不是于凤舞身边的亲信金凤卫,就是晨月一手培养的贴身护卫侍女,迟早也是自己府里的人,但她还是会感到害羞。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龙灵儿神情愉快地进来了。见到这样的情况,便大叫一声,也冲了上来,帮助于凤舞脱离叶天龙的魔掌。   “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看到这个龙族的美丽少女,叶天龙就会心中发毛,在龙灵儿的面前,他知道自己的所有想法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办好了。”龙灵儿挥手道,“近卫团扩充到了一千人,我交待他们下去熟悉一下。”   “你现在真的没有事情吗?”龙灵儿弄明白了这里的事情后,便笑嘻嘻地问叶天龙。   “是啊!”叶天龙一手揽住于凤舞的纤腰,一手揽住晨月的小蛮腰,摆出一副十分的满足的样子。   “那么陪我练武吧!”龙灵儿高兴地说道,“我正想找个人练一下。”   “啊!”叶天龙一下子感到自己的头大起来,现在他正是温香暖玉抱满怀,按照他的逻辑,下面应该是一张非常舒服和温暖的床,一张让人躺下去就不想爬起来的床。   于凤舞看出了叶天龙的心思,暗暗一笑,这个家伙的脑袋还真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想象的,一有机会就会想到这些事情,也不看看具体的情况。   看到龙灵儿一副不达目的就不罢休的样子,叶天龙干笑了一声,道:“现在我可没有空啊!”   “怎么又没有空啦?”龙灵儿歪着脑袋,直看得叶天龙心头发毛,不知道这个龙族美少女的小脑袋中又要冒出什么念头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女的出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安阳那边的消息,请公子出来一下。”   叶天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揽住于凤舞和晨月的双手,虽然他对精灵的龙灵儿感到有些吃不消,但和她在一起,也感到特别的轻松自在。   于凤舞柔声道:“快去吧,回来我们再好好慰劳慰劳你吧。”   叶天龙立时精神大振,在于凤舞的娇靥上吻了一下,“就这么说定了!”说罢,兴奋地跟着侍女走出去。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安阳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崔望派人向他求援了。   经过一番询问,原来现在的安阳聚集了三地的自卫团,情势相当复杂,崔望原本联系好的安阳自卫团队长善青也是孤掌难鸣,甚至崔望还差点儿被人伏击。   叶天龙当下决定催动大军,前往安阳,一来对围攻安阳的天河新军进行威胁,二来是对安阳的守军造成一种威慑。   天龙军团的大营扎在了天河新军的侧翼,离开安阳只有六十里的距离,随着他们的出现,原本就紧张的安阳前线天河新军将士更加紧张起来。叶天龙他们能够以二万多的兵力击败张烈的五万精兵,还收服前锋营的数万将士,这份实力是他们每一个人心头的重压。   但叶天龙并没有挥军进击天河新军,甚至在天河新军收缩回防的时候,也不派兵进行骚扰。任由天河新军从安阳的前线退后十里,重新集结。   从二十一日起,连日来的几场大雪,就给围困安阳的天河新军将士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他们不得不暂时缓下了攻城的行动,以待天气放晴之后再对安阳发动最后的攻势。   天河新军这样的举动让安阳城里的自卫团终于松了一口气,天河新军持续不断的猛攻已经让他们的防御能力达到了底线,几乎就要崩溃了,现在天赐良机,总算让他们熬过了这一关。   这两天天河新军更是完全停止了攻击的行动,全军回缩到营地。消息很快就传出来了,现在是全安阳的人都知道,叶天龙的军队已经击败了天河新军的两路人马,天河新军连大营也丢了。   看来解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安阳的军民都十分兴奋。   安阳自卫团队长善青在路上被人叫住了。她是在处理完自卫团的事务,正准备和其他的几个自卫团队长会面。   “善青大人,您觉得我们能够收回安阳外面的土地吗?”   问话的这个人是安阳的大商人波利,一个拥有数十间商店的老板,他的主要经营物件是食品。   “现在不是想能不能收回这些土地的问题,而应该是去想如何守住安阳,修复安阳的问题!”   望着波利那张充满虚伪笑意的浮肿圆脸,善青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淡淡的说道。   “说的也是啊!”波利那双略带混浊的眼睛闪过痛惜的神色,“只是外面的田地全部被天河新军占领了,开春也不能下种,今年的收成就没有指望了。”   善青忍不住说道:“波利先生是在担心自己的农庄吧?很可惜现在它已经成为天河新军的指挥部,是属于他们某个将军的财产。而且如果说安阳失守的话,所有人的财产都将会落入天河新军的手中。”   波利轻轻地笑了一声,“您说的很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防守的事情就拜托大人了,我先告辞。”说罢,施礼后转身慢慢离去。   “他想干什么呢?”   直到波利那臃肿的身躯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善青依然站在原地,心中转过无数的念头。她知道这个大粮商不是什么好东西,贪财好色,奸诈无情,是安阳有名的吸血鬼,虽然说自卫团的组建,他也出了不少的力气,可是在自卫团被天河新军的骑兵击败,安阳陷入重围之后,他的态度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这两天更是和其他的自卫团队长接触频繁,据说这个家伙还有外国的背景,一定要小心此人的行动。   心中暗暗下了这样的决定之后,善青开始改变方向,先去找崔望商议一下。   进入崔望的藏身之地,善青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杀气传来,这是武者的一种本能,她分辨出这股杀气十分的强大。   “是自己人!”   崔望的声音在善青忍不住要反击的时候冒出来,也算是解了她一次围。因为善青已经无法单纯靠本身的气势来抗击这股冲击身心的杀气。   随着崔望出来的是三个相貌出众,身材丰满金发美女和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他们正是叶天龙和辛西雅及另外两个女神战士。   第一次看到善青的人,都会为这个女人感到吃惊的,叶天龙也不例外。不过不是因为她的相貌,叶天龙看过太多的绝世美女,而善青的姿色只能算是中等。让叶天龙也感到吃惊的是善青的身材,比起辛西雅她们要足足高出一个头去,居然高大到足可以和范铜相媲美的程度。   一个女人,拥有这样触目的身材,绝对是一个难以置信的存在,但奇怪的是,善青她的比例相当匀称,也就是说,她除了比普通的女人大上好几号之外,和其他的女人没有别的差别。这也使得她看起来不会显得那么触目惊心,甚至带有一种特别的风情。   简单的寒暄之后,善青马上单刀直入,道:“叶天龙大人准备如何解决安阳的事情?”   由此可见,此女的个性相当直爽,叶天龙更觉得崔望这个女同门有意思。他也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恢复以前的建制和管理,难道还有别的吗?”   善青望了一下崔望,崔望马上会意地说道:“大人刚刚进入安阳,我还没有和他说清楚。”   “那我说一下吧。”善青马上说道。   通过善青的介绍,叶天龙知道了在安阳,有不少的人居然想到战后自治,或者是让安阳落入他们的统治之中。其中另外两个自卫团的队长,以及安阳商会的会长亚多尼,他们正在策划组建安阳三地的自治领。   “安阳三地盛产粮食,控制安阳三地,就是一块很大的收益。”   善青最后说道:“他们不想让安阳落入外人的手中,而是由他们这些本地人出任行政长官,更重要的是,他们想保存这里的自卫团。”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了,对叶天龙说道:“我怀疑其中有人是鲁甸那边的人,如果得到安阳三地,鲁甸就有了一块进退自如的前沿地区了。”   叶天龙不觉惊讶于善青的眼力和判断,这个问题,他在来的时候,于凤舞和晨月都向他提起过,而计无咎更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鲁甸在安阳三地安插有不少的耳目。如果不是现在的鲁甸朝中正为争夺王位斗得火热,他们的军队早就趁机开进安阳了。   “我现在过来,就是想解决这里的事情。”叶天龙沈稳地笑道:“把大军先留在外边,就是想让他们的表演再热闹一点啊。”   善青会意地点头。她笑道:“那么大人现在进来,是想让这一出戏落幕吗?”   叶天龙拍了一下身边的崔望,含笑道:“你这位师妹的脑袋委实不简单啊!”   崔望呵呵一笑,“大人,善青她最厉害的还是她的武技啊!”   “别听他说的话,”善青不好意思地说道,“在叶大人和这些高手面前,哪里有我这个只会一点小玩意儿的人的位置。”   在安阳自卫团的会所,善青请来了三地自卫团的队长以及代理城主行使职权的长老们。   这些人一坐下来,马上就开始高谈阔论,争着发表意见,使得这一次的会议如同前几次那样的毫无进展。正当他们在向善青发出咄咄逼人的挑战,要求她交出安阳自卫团的指挥权,叶天龙突然出现在会场上。   “这位是来自帝都艾司尼亚的东督叶天龙大人!”   听到善青的介绍,所有的人都一下子变了脸色。叶天龙的名字现在可是安阳最响亮的了,因为他率着二万的人马连克强敌,攻占天河新军的大营,已经让安阳的军民视为最大的英雄了。   没有想到他居然已经悄悄进入安阳,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叶天龙的大军正在安阳六十里外待命,而围攻安阳的天河新军已经被迫撤退出前线营地,可以说现在只要叶天龙的一声令下,大军随时可以进入安阳了。   “听说你们想成立安阳自治领,所以我先来看看。”   叶天龙望向亚多尼,淡淡地说道:“皇帝陛下已经将青州的治理权交给在下,如果你们说得有道理,那么我也不反对你们成立安阳自治领。”   “有叶天龙大人来治理青州,真是青州军民的福分!”   亚多尼脸上堆着谦卑的笑意,“我们只是想更好的治理安阳,成立自治领,就可以发挥安阳百姓的积极性,更好的为帝国服务。”众人连忙点头,表示亚多尼的话说得有道理。   有些人更表示在叛乱发生的时候,法斯特军就放弃了对安阳三地的统治,保住安阳三地的是他们自己人人马,现在自然要归他们自己来治理。叶天龙知道说这些话的是另外两个自卫团队长,撒马和查普儿。   “好啊!”叶天龙十分愉快地说道:“既然你们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以安阳三地变为自治领,由你们长老会负责管理。”   众人大喜,而善青这边的人却是暗暗叫苦,这不是将安阳送给这些家伙了吗?他们看看站在叶天龙旁边的善青,只见她居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觉感到有些奇怪,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因为叶天龙下面又说出了一番话来。   “我马上带兵从安阳撤退,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来处理了。”   在一边的善青接着说道:“我也将带着我的人跟随叶天龙大人离开安阳,这里的事情就拜托诸位大人了。”   这一下子,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叶天龙的军队如果撤走,善青也带人离开的话,安阳三地能够守住吗?   “大人,你这是要挟啊!”一个人愤然而起,大声说道:“安阳三地根本不是天河新军的对手,作为法斯特的将军,大人有义务保护我们这些法斯特的百姓!”   “奇怪了!”叶天龙冷笑一声,“是你们自己想要自治权力的,要得到多大的权利,你就要承担多少的义务。如果没有能力,就不要妄图去做超越自身气量的事情!”   话语如刀,让众人一阵大乱,不少的人纷纷指责叶天龙在强词夺理,摆明了车马是要威胁众人。   亚多尼将众人的声音压下,然后含笑道:“叶天龙大人,你现在看到大家的反应了吧?所以,还是请大人再考虑一下吧。”   叶天龙嘿嘿一笑,道:“不用再想了,在下只是一个粗人,所以看事情非常简单的,陛下将青州的治理权交给我,我自然会努力做到最好。但现在你们认为自己可以做得比我好,我当然十分高兴。”   “说我要挟也好,说我别的什么也好,我只是问你们一句话,想自治的话,我拍拍屁股就走,如果承认我对青州的治理权,就乖乖地听我的安排。”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啊!”撒马忍无可忍,跳了起来。   “给我拿下!”叶天龙猛地一拍桌子,“我只是和你们商议事情,你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本府说这样的话。”   一边的辛西雅早已应声而出,将撒马从席上抓了出来。看到武技相当不错的撒马居然在这个美丽的女人手下有如小孩子一般,所有的人马上安静下来。   亚多尼连忙向叶天龙求情,说撒马只是一个不懂礼节的粗人,冒犯之处还请叶天龙原谅。众人也纷纷出声求饶。   叶天龙见到已经到达威慑的目的,便也顺水推舟,答应给他们一夜的时间去想一下,到底要如何做。   散会之后,这一班气愤填膺的人全部聚集到亚多尼的家里,商议应付的办法,自然派人对付叶天龙他们是最先被提上议事日程的,但想到叶天龙身边那些美女护卫的可怕之处,他们谁也不想去送死。   当天晚上,一伙天河新军的士兵突袭了安阳的西郊,将驻守在此地的自卫团杀得人仰马翻,损失了一百多名士兵。